夜幕下的县公安局办公楼,有一层楼灯光彻夜未眠,那一层楼属于刑侦队。
孙一凡伸个懒腰,从办公桌前起身。她盯着那些视频资料、照片,已经足足两个小时,腰酸背痛不说,眼睛也模糊了。
拿着茶杯,到饮水机前取了水,她一边喝一边想问题。
最近她负责侦办一个盗抢案件,有个犯罪团伙,最近十分嚣张,总是半夜三更去偷车,而且专偷一个牌子的。
虽然他们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可是每一条线索,都在追查到一定程度之后,诡异的消失了。
“一凡,还没下班啊?”罗帅利,刑侦队的队长,和她一样熬夜加班。去厕所时路过大办公室门口,探头看到正盯着线索白板冥思苦想的孙一凡。
“罗队,你看这里!”孙一凡正发现一条线索,看到罗帅利,忙叫道。
罗帅利进来,盯着白板,看孙一凡的手不断的摆弄上边的磁石。
“你看!”孙一凡道,“发现了么?”她水汪汪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是说…… ”罗帅利若有所思。
孙一凡道:“这条线索我们追了这么久都没发现,是因为一直没有调查到赃物的去向。当时我们怀疑赃物都进行了远程销售,可是调查下来,却并非如此。”
“对,从咱们这个小县城销往外地,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这不是淘宝九块九包邮,这可是车啊。”罗帅利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车压根就没离开过本县?”
孙一凡点头。
罗帅利又盯着白板看了半天,不住点头,夸赞道:“一凡,不愧是英雄的后代,思维能力果然是这个!好,下一步就按照你的思路调查!”他拍拍孙一凡的肩膀,冲她竖起大拇指。
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案情的问题,他便向外走。走到半途又退回来:“一凡,今天下午你那个大学同学又来找你了啊,我差点给忘了这事儿,他说今晚请你吃晚饭。哦,嘿,是昨天晚上。”
“哦,太忙,没时间。”孙一凡愣了一下,低头假装整理办公物品。
罗帅利露出一个过来人式的标准笑容,转身离去。
他走后,孙一凡怅然地抬起头,目无焦点地盯着某处发呆。
罗帅利说的那个大学同学叫杨甫,她们两个曾经是无话不谈的知己,近乎兄弟、闺蜜的那种。
可是毕业前夕,杨甫约她到操场,向她告白了。孙一凡吓坏,逃也似的离开操场,并且从此斩断友谊链条。
后来她遵从父亲的意思,来到基层锻炼,和以前的一切都断了往来,包括杨甫。
孙一凡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杨甫分明是那么优秀的男孩子,高大帅气,课业优秀。听说毕业后,在帝都的警界也混得不错。
以前的同学都劝说她接受杨甫,因为据说杨甫因为她,一直没有恋爱。
可是孙一凡无法接受男人,任何一个男人。这倒不是她的取向有问题,而是她一想到和男人亲密接触,就会想吐。
“算了,回家。”甩甩长发,甩掉愁思,孙一凡离开办公室,驾车回家,路途中,看到城市广场那尊抽象风格的雕塑,她莫名其妙想起那一根油条,两个鸡蛋。
“陈风,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啊!”她闹恨不已地自言自语。
……
“阿嚏!”陈风打个喷嚏,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机啪嗒掉到地上,把他惊醒。
“哎?也没感冒,干嘛打喷嚏?谁想我了?”他嘟哝着,翻身捡起手机。浏览器页面是关于大棚的搜索信息,他决定,先把二十亩地给整出来。
翌日。
陈风骑着自己的八手小破电动车,行驶在通往清风镇的路上。朝霞铺洒在绿油油的田野上,天气还没那么热,微风吹着他的衣服,陈风感觉潇洒惬意。
镇上的菜市场旁边,有一块空地,常年有零散小工在那里待价而沽。陈风想去看看,有没有能给他搭大棚的。
时间是早上七点半,陈风昨晚上一夜都在做噩梦打喷嚏。
噩梦内容是一只穿着警服的大母老虎在追咬他,而打喷嚏的原因不得而知。
途经镇医院时,陈风本来已经冲过去十多米,却又很快到退回来。
他眼角余光,看到医院大门旁边的角落里,半坐半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
那人虽然一脸都是血,可是看起来很眼熟。
陈风停下车,凑了上去。
“哟,是王大哥啊!”陈风惊讶地晃了晃他。
王建宏,曾在修路工地上,和陈风掰腕子的那个壮汉。
他身高将近一米九,就算坐着也是老大一块。
“王大哥,你醒醒啊!”陈风轻轻晃着他,赶忙朝医院传达室喊道,“大爷,麻烦叫人来啊,这里有人要挂了。”
传达室老头赶紧打电话叫急诊室的人出来,在这之前,陈风早已给王建宏把了脉。
他这是纯粹的外伤导致的昏迷,身上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