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儿家的农家小院里,给一群大汉挤得满满当当,把院子里晒鱼干的架子都给挤塌了。
陈风跨出一步,慢条斯理给捡着鱼干,同时给屋里的两个‘点眼药水’:“那俩货,仗着自己是城里人,有点钱有点文凭,就跑来欺负张佳欣和张婶儿。张佳欣不喜欢他,他非要强娶。老少爷们儿们,这都啥年月了,咋还有这种人呢?快去,把他们弄出来教育教育!”
丁航在一旁听的,一口烟吸进去差点没喷出来,使劲咳嗽,老痰吐了几大口。他暗道:“这世上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咧?今天可算开了眼了……”
他这边咳嗽,没办法开口说话,拦又拦不住,那帮人已经在陈风的授意下,冲进了堂屋。
张婶一看,乐了,心道:“我女婿就是厉害,三言两语的,就把人给忽悠走了。哎,幸亏这小子心眼子好,要是坏点,那还了得。也不知道我闺女,将来能不能镇住他。”
屋里,王伟和丁昊正闷着一口气喝茶呢,突然见到院子里喧嚣,又看领头的是丁航,俩人都松口气。
王伟暗道:“这些农村人可真有手段,动不动就能找到这么多帮手,今天一定要让陈风那小子吃一顿好揍。”
丁昊则暗道:“哼,我倒要看看,你姓陈的今天咋走出这个院子。这里可是我老家,丁航是我堂哥!”
俩人各怀心思,都等着看陈风笑话。
谁知道,那群人却簇拥着陈风冲到堂屋,把俩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丁航则被人们挤在外围,急赤白咧说不出话来。
丁昊比王伟懂一些农村的人情世故,马上意识到有不妙,他赶紧站起来,给老少爷们递烟:“来来,抽一根。”
“边儿去,少跟我们套近乎!”最靠近他的人,一巴掌拍飞他手里的烟。
“就是,当我们是农村的,就缺你那根烟?你当我们农村姑娘是个啥?”
“你俩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长成这样还想来娶咱们张佳欣?别以为你城里有几套房就了不起,咱这里背山面海的,风水好,日子不比你们差!”
大家七嘴八舌,冲俩人嚷嚷起来。
王伟没定性,腾一下站起来道:“城里人得罪你了?我看你是自卑吧,我有房子有错吗?我娶她能给她幸福,你能吗?一帮没文化的,真可怕!”
说完,他赶紧站开几步,仿佛屋里这些人都有传染病,生怕给传染上。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渔民们。
几个人冲过去揪他衣领,不知谁悄默地一脚踢在他脚踝骨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眼冒金星。
丁航终于喊出话来了,他冲过来拦着大家:“乡亲们,打错人咧,是他,他!”他拼命指着陈风。
大家一愣,纷纷暗道:“搞半天是要我们来揍恩人啊?那哪成?”
七八个人愣着,其他几个人不明就里,也不敢乱动手。其中一人头脑比较灵活,道:“对,我们知道是陈风帮忙出头咧,揍他们俩!”
一人带头,其他人又一拥而上,噼里啪啦逮着王伟一顿好揍,反正法不责众么。
无论今天是什么状况,他们算是看出来了,陈风跟这两人不对付。渔民们没有别的本事,仗义是唯一的优点。
陈风救了他们的命,他们无以为报,只有拼老命挥拳头了。
丁航灰头土脸,赶紧逃出来,这帮二杆子,翻起脸来不认人。
一顿乒乓乱揍下来,王伟脸肿的跟桃似的,丁昊也没少挨拳脚,鼻血直流。
他俩嗷嗷叫着,从屋内被追打到屋外,又从院子里被追打到街上,跑的鞋都没了两只。
丁昊身体好一些,狼狈逃上车,王伟跟在后面,被追的一个跟斗接一个跟斗,村民们哈哈大笑。
等汽车呜呜发动,冒烟跑没影了,大家一回头,才看到脸色铁青的丁航。
“干啥咧?一帮没用的东西,我让你们干啥来啦?添乱?我让你们揍的是他!”丁航扯着脖筋跳脚吼,“全是废物点心!”
今天他这一村之长的面子,全给扫光了,还得罪了丁旭。也不知陈风哪那么大的魔力,竟然忽悠的一帮本村人帮着外村人。
领头那个道:“啊?感情打错了啊?你看这事儿弄的,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他想要糊弄过去,保护陈风,谁知丁航不吃这套。
陈风从张婶家院子里走出来,摸了摸鼻翼,琢磨该怎么把这事儿给掀过去。
突然,一辆电动车驶过来,丁忠义虎着脸下来了。
“吵吵啥?”丁忠义道。
他一出现,大家竟然都严肃起来。看得出,他在村民们心目中的威望很高,甚至超过丁航。因为就连丁航本人,看到他都两腿发颤。
丁忠义是丁航本家,前些年丁航竞选村长,他出力不少。尤其是三年前,丁航出外学习,家里老父亲病重亡故,都是丁忠义忙里忙外。
论年纪,丁忠义又是他本家堂哥,所以他对丁忠义又畏惧又感激。何况丁忠义又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