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家有客人啊?”陈风高声喊道。
彼时,张婶正黑着脸,坐在堂屋,面对一堆她不待见的客人。
村长丁航,清风镇来的丁昊,还有个莫名其妙来提亲的城里人王伟。门旁,堆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礼盒,脑白金、维生素啥的。
她起初很诧异,丁航和她死去的丈夫一直不对付,两人还曾经是竞争对手。平时两家人走在路上,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可是今天居然主动上门。
丁航把上门来的缘故一说,差点没把张婶给膈应死。
这真是应了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她婶儿,人家王伟是县上来的,家里有房有车,小伙人物又长得好,还是独生子。这样的女婿,你打着灯笼也难找啊。”丁航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
张婶刚要开口,听到陈风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忙道:“她叔,你看不是我驳你面子,实在是我家佳欣早就有对象啦。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说完,她忙起身迎了出去,一看到陈风进来,笑的更灿烂:“你来啦,吃了没啊?快进来,瞧你那脚上,来我给你冲一下…… ”
两人相处宛若母子,默契极了。这一幕看的屋内的人十分尴尬,王伟的脸更是绿的像阴暗墙角里的青苔。
陈风装模作样,探头朝屋里看了一眼,故作惊讶道:“哎?这不是那个谁啊…… ”
张婶一看,这里头有故事啊,她赶忙配合道:“谁啊?你认识?”
“嗯,佳欣跟我说,以前上班的厂里有个王干事很器重她。妈,你说咱们佳欣得多优秀啊,都辞职了,人家厂里的干部还追到家里。哎呀,这是厂里给派发的福利是吧?”
陈风跨进门,瞥到地上堆积的礼盒,咋舌不已。
张婶赶紧跟进来,点头道:“就是恁,这么多我都不好意思了。小风儿,这么着,你拿点钱,带人去吃饭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会陪客…… ”
“行,那走吧…… ”陈风招招手。
屋内三人脸一秒比一秒更黯,王伟、丁昊阴沉着脸不说话。他俩见到陈风就牙根发痒,气得想吐血。
丁航并不知道这里头的纠葛,只觉得这个张寡妇太不给自己面子了。他这个大村长亲自带人来说亲,居然还遇到这种事儿。
他冷哼一声,起身道:“我说张嫂子,你这人不地道啊。怎能一女二嫁?”
张婶是妇道人家,最珍惜的就是声誉,尤其是女儿的声誉。在农村,一个女孩名声要是坏了,一辈子也就都完了。
她听到村长这么说,心里不高兴,脸垮下来,张口就要怼回去。
“村长…… ”张婶急的脸都红了。
“哎,村长,您这话可说的优点不清不楚了哈。”陈风连忙把话截下来,“啥叫一女二嫁?我和佳欣前两个月刚刚定亲,定亲之前,她是单身,何来二嫁之说?再说了,您用词可不准确啊,我们没结婚呢还。”
自己是外村人,得罪也就得罪了。张婶和张佳欣俩,还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呢。若是得罪了村长,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
“嘿,你也说了还没结婚呢,那大家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是吧?”村长嘿嘿冷笑,“我这大侄子看上张佳欣了,张佳欣妈,你就给我个痛快话,能不能让他俩处处。”
张婶断然拒绝:“我只有一个女儿,也只有陈风这一个女婿!”
“好!”丁航起身,冷笑着打量一番二人,又对丁昊、王伟道,“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抽根烟。”
说完,他大步流星离去。
和陈风擦肩而过时,丁航狠狠瞪着他:“我还就不信了,鸡窝里出了个黄鼠狼!你看给你小子能的…… ”
陈风嘿嘿一笑,伸手不打笑脸人。
“妈,来我给你说个事儿。”陈风把张婶叫了出去,在厨房里,把张佳欣在厂子里发生的事避重就轻和她说了。
果然,张婶儿一听女儿的遭遇,吓的脸色发白,气的浑身哆嗦。她道:“这小子一进门我就看他不像好人,他果真不是个东西。”
张婶低头到处找,最后拿起门背后的扫把就要去揍王伟。
陈风一把拽住她:“哎,婶儿,你可不敢这样。这件事啊,你就让我来处理。”
王伟居然能搭上丁家人,就证明他在本县还是有一些人脉。而张佳欣母女俩都是老实巴交的渔民,又是寡妇户,万一吃了亏,都没地方说理去。
陈风心里也想好了,这家伙一出接一出,看来是不肯轻易死心。那就见招拆招好了,怕了他就是不叫陈风。
俩人在厨房正合计着,就听大黄狗汪汪叫,大门外有嘈杂声。
“人呢?真特娘的,当我们丁村好欺负啊?”
“就是,连航哥的面儿都驳,还欺负孤儿寡母的,揍死他狗曰的!”
一群人吵吵嚷嚷,拿着家伙什冲进张家院子。
陈风一听就知道了,丁航刚才借口抽烟,一定是找人去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