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老钱这些人,便是先前徐宁之前在路上遇到山贼,而其他人见怪不怪的样子,显然他们见过的多了,打一个简单的比喻,就是你在屋里看见有蟑螂跑的时候,在某个地方恐怕已经有满窝的蟑螂了。
而从另一个侧面看,东陵整个郡的蔡记克扣下来的粮食,恐怕不知道能养活多少人。
徐宁追查到的粮食的线索指向沈家,而当年劫持徐二林的人背后是香山镇的张掌柜,背后还是沈家,老钱那些人更是装都不装了,直接摆明了身份他就是沈家的人,将这些联系起来看,沈家恐怕在做什么大动作。
而且蔡记出问题的账本都已经累了十年了,这大动作的酝酿时间,恐怕也不会少于这个数。
这些问题之所以一直没有被人发现,一来是沈家对英川本县的全力掌控,但凡来个陌生人都会被沈家记在账上,二来是本地的普通人没有像徐宁这么能跑的,而一旦对某些现象习惯之后,他们已经习以为常,视而不见了。
徐宁越想越觉得心惊,这样的事情,早就脱离了她能掌控的范围,甚至连蔡家,都兜不下这样的问题。
这会是那位或公子再来东陵的原因吗?他是否从别的一些线索中发现了沈家的异常?
这样的猜测徐宁并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是目前最清楚的是,一旦老钱知道了她发现了沈家这样的秘密,恐怕更不可能放过她。
“我们赶紧走!”
徐宁想到这里,便对着正在附近找柴火,准备休息一阵再走的郭相安说道。
郭相安已经做好了准备,以为徐宁要查看一段时间才行,没想到根本没用多久,徐宁便看好了东西,出来之后立即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可是之前因为临近目的地的原因,他们并没有休息,已经连着跑了很久,这会儿人累马疲,日头也正热着,最好还是休息一阵,但是郭相安一看到徐宁脸上的凝重表情,便立即放下手里捡到的一些柴火,招呼着另外两人,便往破庙这边回来,将放下来的东西重新装好,随时准备出发。
在这期间陈管事也依照徐宁说的用水将那墙面上的字迹泼了,因为附近没有溪流,用的还是他们自己喝的水,他舍不得多用水,还在一根木棍上绑上布条将里面擦了擦,徐宁带着郭相安回来的时候,他正在探头往里面看,见徐宁回来,便连忙上前招呼了一声,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徐宁点头应了,便与他也说了立即要出发的事,同时并询问他从这边绕开他们来时的路线,要怎么走才能到去郡府那边的路上,陈管事见徐宁脸上焦急又凝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如实地粗略了将他规划的路线说了一遍,徐宁听了之后记不住,还请他在一块布头上粗略地画了一下线路图,并叮嘱道:“陈管事,你带我找到了这里,你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但是我不瞒你说,这里恐怕藏了一个大秘密,所以接下来我们还要面临更加严峻的赶路,若是路上发生什么危险,你也不用管我,自己先走便是。”
陈管事听了这话,仍不能明白徐宁的意思,在他看来,便是这几天的奔波都是多余的,这庙在这里都不会跑,为何不慢一些,或者顺着路过来,人也不会弄得这样疲累,就目前来看,他们也没有任何会遇到危险的情况,却不知道这位徐姑娘为何一直这样紧张。
只是徐宁毕竟是他掌柜的族人,再加上身边还有几个武功能力都还不错的汉子跟着她,也听她的话,他一个老朽,自然也没什么提意见的资格,所以这时候他听徐宁这样说,只当是徐宁在说什么玩笑话,仍讪讪地笑着说客套话:“徐姑娘这说得是哪里的话,既然掌柜安排我来,我将姑娘带到这里来,自然也要将姑娘好好地带回去,不然我回去怎么和掌柜的交待?”
可徐宁听了他这话却仍是摇头,她又用同样严重的语气说道:“陈管事,这事情很严重,还请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若是真有什么危险,我的护卫恐怕连我都顾不上,更不用说你了,你也放宽心,你那样做也并非是临阵逃脱,你要将消息传回给我四伯公,就说这里藏着的秘密跟我们老家的一样重要,便是我们什么都没做,恐怕接下来也会有不少麻烦,还请他照顾好家人族人。”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很严重了,陈管事正僵着那讪讪的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徐宁又补充了一句,她说:“另外若是你的家人也在宁远县城附近,最好也托付给我四伯公一并照顾,免得出什么意外。”
听得这句话,陈管事的脸上才露出吃惊的表情来,也顾不得礼仪形象什么的,立即反问了一句:“有这么严重吗?!”
徐宁点了点头,回答了他:“是的。”
陈管事便讷讷地有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郭相安过来喊他去收拾他的那一份行李,他才忙不迭地跟了过去,再也没有别的废话,立即手脚麻利地收拾了起来。
可是即便徐宁已经这样警惕,在他们即将将东西都收拾好的时候,路的尽头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
“快!快上马!走!”
郭相安第一个听见异常,剩下还没有收拾的东西也根本顾不上了,他立即大喊了一声,徐宁手上没有什么事,再加上经过这些天的磨合,她已经不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