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宁回答地这样痛快,那夫子便笑得更加和气了,他笑眯眯地将徐宁送出门,还贴心地叮嘱她路上小心些,不过没等徐宁走出多远,他便在门边来回踱了几趟,干脆屋子也不回,直接将院门掩上,便也匆匆出门去了。
而徐宁自然不知道这些,她仍回家去,跟沈氏说了这趟的情况,便也顾不上再出去帮别人的忙,便开始盘点起家里的东西来,看看那些是有要送出去,有哪些是可以留下来,家里这些东西都是沈氏和她那位已经失踪了的父亲留下来的心血,这两年的时间这些东西一件一件地从她眼前消失,好不容易又回来了,可是没看几天,却又要再次送出去了,说真舍得那是假的,可事实上他们就像是被一群狼盯上的羊,若是不舍得身上的肉,便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就这没多少的时间,徐宁他们根本没出门,但是他家要给族学捐家具物件的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里传遍了,而等徐财收到消息,却已经是将近傍晚,差不多全村都知道了。
“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安排好的事情又一次出现了意外,徐财心中怒气蹭蹭就上来了,可是却找不地方发泄。
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他已经考虑到了徐宁不好对付,可是参考了徐宁之前的做法,受了委屈就要大闹一场的脾气,他特地给了她这个闹的机会,夫子那边也安排好了,没想到这次不知道又是哪里出了问题,事情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只是考虑到要避嫌,才故意一天都在地里忙活着没有关注进度,就等着回来能听个好消息,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他怎么能不生气?
原本徐财是想直接去找秦氏问个清楚,但是男女有别,总不能这样直接去找,于是他又忍着脾气安排小方氏去一趟,而自己则是去族学找到了老夫子,一见面便怒气冲冲地喝问道。
老夫子再不济也是个真秀才,又是被徐家请来教书的,旁人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便是昨天徐财找来,也是态度良好,又给足了钱财他才好说话地答应了,可是今天又这样上门来喝骂他,他哪里要受这样的气?
愿不愿意帮忙都是他自己说了算,更何况今天徐宁那丫头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跟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人家又愿意将家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给族里用,他还能将人拒绝了不成?怎么听徐财这话里的意思,是要将过错都算在他头上了?
他徐某可不受这个气!
这么想着,他的脸色当即也冷了下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这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我年纪大了整天都呆在这个院子里,你自己天天在村里跑的,村里有没有热闹你自己不知道?”
看着夫子这样一张难看的老脸,徐财心中越想越来气,他是不知道那家人居然有这样的魄力,还真愿意将自家的东西往外送,要是他知道的话打死他他也不会整这一出,他这劳心劳力又费钱的,可不就是看中了她家里的那些东西,正想着一步一步试探着再将那些东西拿回来,没想到人大手一挥,直接将东西都送出去了?
可老夫子到底年纪大了,又是有秀才身份的人,徐财心中再气,也不能在他面前撒,万一人就地一躺不起来,他还得往里面填不知道多少钱,有气不能发,他的脸色便更加阴沉了,但来了这一趟总不能就这样回去,便开口讨要他昨天给夫子的东西,没想那夫子也是个抠的,拿到手里的东西死活不肯拿出来,徐财一再催要,他只一句“没钱!”便要将徐财打发了。
若是村里别的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他不得找人好好教训教训他?便是不好明面上动手,暗中也要给他算计几分,可这老夫子实在更他没什么利益的往来,实在拿捏不住,逼急了人还说出一句要将昨天晚上他教他说的话都说出去,让村里人都看看,他这个做大伯的,是怎样平地生波,诋毁他家的侄子来。
瞧瞧,读书人的脑子就是活,徐财走这一趟,非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被人拿捏地死死的,临走前人还在淡淡地说一句他的儿子还在跟着他读书识字呢!
徐财一听这些话,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可是他着实拿人没什么办法,只好带着一肚子气就往家去,那脸色阴沉的,简直就要滴下墨水来,路上人见了他这样,别说是打招呼了,人人都避着走,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等他到了家门口,见小方氏已经回来了,正在门口徘徊着,一副不敢进去的样子,可徐财见到她这副窝囊没用的样子,心中怒气更上涨三分,拳头更是蠢蠢欲动,便大跨几步上前,先进了院子,再回头冷冷地低喝一声:“回屋去!”
小方氏去倪氏那里打探了消息回来,自然就知道又坏了事情,怕是回家不好过,再见到徐财这副样子,更知道怕是自己要受苦了,当下便瑟瑟地抖了一下,小心地陪着笑,说道:“大郎,你先消消气,不说这几日我还要在外面帮忙走动,再说过几日有大人来,若是我脸上有伤,怕是不好看。”
说着话小方氏一直在偷偷看着徐财的脸色,见他脸上一阵变化,她心中仍是惧怕不已,只在门外站着,仍不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