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婶离开之后,家里便再没有别的什么人来了,几人一起将房间都收拾了,中午随便做了一些吃,徐宁又将家里剩的粮食和物资都算了算。
粮食米面都还是最开始的时候陈坊买来的,孟云在她家吃了一个多月,还剩下不少,就现在家里几个人,再加上老驴头,节省点吃上两三个月还是没问题的,还有鸡鸭猪肉,一开始的时候徐宁为了给徐财埋坑,要的本来就多,后来为了不显得特别,虽然少买了一些,但是仍超过了正常的需求,猪肉那就更多了,毕竟是跟徐三旺平分了一头猪,另外蔬菜的话孙婆婆原本种了一些,还有就是从徐三旺家的摊子上换来的,现在倪氏仍记着她的好,往后也不会断了,她若能说出卖豆腐赚来的账,将铜钱拿出来用,那更加不会有问题了。
最后徐宁估算了一下豆子,虽然看着不显,但这段时间下来居然换了有五百来斤的样子,可总价还不到一贯钱,这么多豆子全做成豆腐的话不仅能回本,甚至还能大赚一笔。
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到鸿运酒楼上能卖得高价,但是要的量不多,真正要走量还得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做零售,而且通过徐三旺家的汤已经将豆腐都在附近的村子里推广开了,直接换豆子或着卖铜钱都没有问题,可问题是现在这个农忙的时间,不仅没有人帮忙四处推广去卖,另外各村人都在地里忙活,连饭都报给了徐三旺家做,怕是也没什么人会消费,若是再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天时地利人和,推广起豆腐来就会很自然了。
但是沈家,或着说徐财,会给她这么多时间吗?
徐宁不知道。
另外昨天晚上事发突然,许多事情还没有和沈氏细说,而且今天徐二林并不在家,原本这个时候该去教他识字的徐睿也在家,干脆让徐睿也一起,不指望他能听懂多少,也让他能知道一些事情就是了。
“嗯,我一定乖乖的!”
徐睿脸色十分认真地应道,小孩子最是敏感,昨天晚上他的母亲和姐姐都哭成那样了,今天家中气氛多少有些变了,他自然着急,也十分想参与到家庭的事情之中,虽说他年纪小,但他已经有不少次代表家里出面应对,上回徐宁与徐二林谈话,他也在一边作陪,并不是一点事都不懂。
“好孩子。”
见他这样,沈氏十分欣慰,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了他一个凳子,三人便坐在一起谈论起来,而沈氏最关心的,无疑就是昨天徐宁跑出去之前给她留下的那一句话,昨天晚上她也想了许多,却始终没想到什么,还是来问了徐宁。
其实徐宁早就已经推算出了沈家在背后下的黑手,但是出于一些顾虑没有与沈氏说,但如今已然没了旁的助力,不得不和沈氏说出来,一家人一起商量,想办法渡过这个难关。
而徐宁也是综合和孟云走之前跟她讲的那些信息,她才推测出了更深的一些东西,于是她说道:“那天袭击徐二林的人,被孟云看出来用的是多是在军中用的合击之法,而后孟云又跟我说了一些朝堂之事,怕是世家势大,皇帝不喜久矣,沈家作为其中中流砥柱,多半会有所准备,另外孟云能看出那合击之法,怕是对军队也不陌生,他突然出现在我们这附近,又隐瞒身份,必定也有他的缘由。”
“这是……”
沈氏到底是内宅妇人,又久居山村,好在她还是读了一些书,原先也听不出来徐宁话中这意思,不过她还是很快醒悟过来,顿时吃惊地捂住了嘴,压低了声音只敢小声说道:“你是说……沈家要造反?”
在封建皇权社会,这个词已经是非常严重的词了,也就是在这样的偏远山村自家的院子里,沈氏才敢这样低低地说一声。
想到这个,一时间沈氏的脸色也是变幻,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想到什么,脸色又平复下来,却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反而说道:“朝堂之事离我们尚远,且不要论这些,你说说你为何昨日要说那样的话?”
没想沈氏会不愿意谈这个话题,徐宁稍稍有些讶异,不过既然她这样说,必然是有她的用意,于是徐宁也并没有再问下去,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一个还是因为孟云,”
徐宁说道,“孟云为了救下徐二林而杀了袭击的人,这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出现这种强大的敌对武力,若我是掌管之人,我必要追查到底,真要追查,我们村里出现外人的事肯定瞒不住,这是其一,另外一个,”
说着,徐宁也压低了声音,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她再说道:“当初徐财那些人对我们家的所作所为,像是想我们活命的样子吗?”
徐宁没有说具体的原因,那个原因她是不能说的,可沈氏也是个聪明的,她这样一点,多少也想出了一些问题。
徐兴失踪之前留下了诺大的家财还有这座院子,按理说只要她们仔细算计着用,那便是将两个子女都拉扯都没有问题,可是当初是怎么走到那一步呢?
沈氏的眼神**现了一些回忆的神色。
没等沈氏回忆出什么,徐宁便接着说道:“母亲您再仔细想想,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