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二虎的话,徐宁略微想了一下,关于老驴头的信息刘二虎说得倒也是比较详细的,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有手艺,犯过错又没有家人的老人,而且他犯错时多半是犯了酒瘾,而现在都潦倒了这么多年,以前的那点酒瘾怕是戒的干净了,而且过了这些年的潦倒日子,总会记住教训,现在徐宁急需有这样手艺的人的帮助,因此对于他的那一点过错暂时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刘二虎既然说了这个人,大概也是从徐景那里了解到了徐宁的急切,才会这样说的。
所以徐宁也没有想多久,便问道:“旁的我也不觉得什么,只是有两样,一是老驴头年纪大了,可还能经得起劳累?二是如今豆腐是要从我徐家庄送去,他住在桐乡,可是方便?”
听了徐宁这话,刘二虎看了徐景一眼,脸上露出喜色来,大约他们之前还担心徐宁不愿意用一个犯过错年纪又大的人,但是徐景却给了不同意见,所以刘二虎才会提那人试一试,没想到果然让徐景猜中了,徐宁没有一口回绝。于是他连忙说道:“伺候牲畜的事情他都是做惯了的,所以对于他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劳累的事,至于他愿不愿意搬到这边来——那等我回去问一问他的意思,不过若甥女愿意让他伺弄牲畜,他多半也是愿意的。”
徐宁听了这话便点了头,说道:“如此就劳烦刘家舅舅了,他若能来,吃住什么的自然都由我家出的,若是做的好了,我再另外给他结工钱。”
听徐宁这话痛快,那刘二虎哈哈大笑了两声,自然应了下来。
这话说完,刘二虎要传的话自然就说完了,他也不多留,当即便起身连夜回桐乡去,徐宁自然想留他一顿饭,但他连连推却,徐景也说免得误了赶路的时辰,这样徐宁也不好再挽留,就回后院拿了一包她之前煮熟风干好的肉干给他当作晚饭的口粮,刘二虎还是推辞了两次才收下,便匆匆启程赶回去了,连跟他的妹妹春婶都没说上两句话。
徐宁感叹了一声又是一家实诚人,她和徐景夫妇一起将人送到村口才回来,回来的路上徐宁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说道:“景叔,那刘家舅舅说让那人搬到咱们村子来,搬迁很容易吗?”
这涉及到她昨天晚上就在考虑的问题,而且这也是一个对她来说必然会遇到的问题,想要做大做强,总不能一直留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正好这次趁着那人搬迁的问题,她问了问徐景。
徐景看了她一眼,到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的真实用意,还以为她是担心搬迁手续麻烦,耽搁时间才有这样一问,便解释道:“真要走程序是有些麻烦,毕竟他与我们不是同一个县的,不过他过来帮忙也不是落户,再加上咱们这些山村偏远的,也没那么多讲究,不要在村里闹出大麻烦,都是没什么事的。”
这话看着的确是解决了徐宁的问题,但是徐景无意间提起的一件事徐宁立马注意到了,连忙追问道:“不是同一个县?”
“是的,”
徐景回答道,“虽然两个村子距离并不远,但咱们这是英川县,而他们桐乡是属于宁远县的,不过只要不是落户,这也不算什么的。”
按照徐景能来回跑得速度,想来两个村子的距离大概真不会太远,没想到居然是两个县的,而且听徐景话里的意思,跨县搬迁恐怕会更麻烦一些。
这也是,人口向来是发展的基础,在地方上当官的自然都不愿意自己地区的辖民乱跑。
徐宁若有所思,暗中记下,但这时却不好再追问,徐宁便应了,一边说着一些轻松些的话题,一边一起往回走去,等过了他们家门口才道别,徐宁自己上山回了家。
等徐宁回来,都到了太阳要落山的时候了,往常这个时候都已经吃完饭,沈氏开始给徐宁讲课了,但被突然来访的刘二虎一耽搁,徐宁连晚饭都没吃,只好匆匆吃了几口,便进了沈氏的房间,开始了今天的学习。
现在她已经开始学《春秋》的第六篇晋国骊姬之乱,这是个讲晋献公宠溺后妃骊姬,骊姬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登上国君之位,使计迫害了当时的太子以及其他几位公子,太子申生既知道罪魁祸首,却担心自己父亲失去骊姬之后睡不好吃不好而不愿意争辩,为了成全孝慈仁义,只能自尽以证清白,而其他两位公子重耳和夷吾只能出逃逃到别的国家苟且偷生。
徐宁今天就将全文都通读了一遍,因为她原本便有一些基础,读一遍就已经大概明白了这个故事的发展,而这样的一篇故事,似乎正好嘲讽了她今天心中生出的那些感慨。
恐怕没有一个现代人能理解太子申生所做的事,心地过分善良纯洁,却成了邪恶的祭品,用自己的生命去成全了别人的阴谋。正如徐宁在现代时经历的所有事情,都不断证明着心软和善良都是一种罪过,是让为恶者伤害自己的软肋。
所以想要变得强大,首先就要收起这份不合时宜的心软和善良,什么感情爱情都是虚无的,唯有利益永恒。
原本徐宁一直就是这样做的,包括她来这里之后,其中被她“利用”地最多的,无疑就是徐景一家了,她来这里后做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