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回去的路上,廉樾掀开帘子问朱煊:
“主子,您不怕吓着老爷子吗?他还不知道您的身份呢,也不知道我们有这么多打手!”
“无妨,此事简洁明了些告诉师父便是,他能理解我的。”
于是廉樾领了命骑马回去先行报告了。
“名字总该说一下吧,这位姑娘。”
朱煊此刻真正实践才犯了难,自母胎单身了两辈子,他怎么知道如何和姑娘相处啊,说是要和姑娘相处,朱煊想一开始扮演一个对她带有仇恨的被抢的酒馆老板,然后等她透露点就把仇视变成同情,再之后获取信任...
还没等朱煊在心里把套路细细过一遍,那女子就开口了:
“关有仪。”
“啊,啊,关姑娘,鄙人朱煊。”
说完才发现自己不该用这语气,朱煊心中呐喊,于是赶紧冷静下来接着道:
“有仪,有仪,多么好听的名字,仪态,仪容,礼仪,闻之名就让人感觉是位和善优雅知书达礼的姑娘,为什么偏偏要干这烧杀抢掠,欺压百姓之事呢。”
说着,朱煊又是叹气又是失望地看天,尽管他看到的只有车顶。
关有仪闭嘴不言语,沉默的一路,朱煊松了口气,尴
尬总比他应付不来露出马脚比较好。
“主子,柴房收拾好了!”
两个家丁打扮的暗卫押着关有仪,朱煊进到柴房一看,立刻出来问廉镛:
“床呢?桌子凳子呢?你整的空空荡荡怎么住人。”
廉镛不解道:
“您不是关押烦人吗?不给她毒打都算便宜了...难道还要养着她?”
看朱煊脸色变黑,廉镛连忙改口道:
“啊...我明明让人来搬床过来,奇怪?怎么这么慢?哎——哎——快点把东西搬过来!”
廉镛拙劣地演着跑开,朱煊扶额。
“徒弟!”
朱煊回头又发现老爷子焦急地朝他跑来,手上还抱着那只抗拒的白狐狸。
看见朱煊,老爷子直接松手让狐狸跑掉了,赶忙拉起朱煊的手腕,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
“嗯...很好很好,没有受伤生病,只是疲劳过度了一点。”
朱煊表示自己完全没有事,老爷子才把目光放在关有仪身上。
“师父,徒儿确实有些累了,我们先去用午膳,路上边走边说如何。”
看起来还有什么想问的,听朱煊这么说了,就跟他去吃饭了。
路上。
“徒儿啊,我听廉樾讲了大概,你这些天在忙的,就是帮助那个胡老太太吧。”
看来廉樾没有跟老爷子往深处说。
“是,徒儿看那胡家人甚是可怜,才出手相救。”
“不是我说,咱们也不是什么大权大势的官儿,帮助别人固然是行善积德,但也小心别惹祸上身啊。”
老爷子看朱煊抓回来的女子,听廉樾说是欺压胡家的女魔头,那自己这徒弟跟女魔头作战,真是太叫人担心了啊。
“师父您放心,我有些能力,也自有分寸,不会惹火烧身的,况且廉樾,廉镛他们那么厉害,肯定能保护好我的。”
老爷子还是有些担忧的样子。
“那你抓来的那女魔...那姑娘,准备怎么办?”
“师父。”
朱煊忽然郑重其事地叫了他一声,老爷子停下脚步听他说。
“那姑娘可能也是被胁迫的,师父,这段日子我得想办法让她相信我,这样她才能告诉我真相,我们才有可能知道幕后主使,救我们自己,也救了胡家庄,还有那位姑娘。”
老爷子被他眼里的大义所震,心中油然而生对徒弟的自豪。
好...好!成大事者!
老爷子在心里为
他的徒弟鼓气。
“徒儿,你还没告诉我那位姑娘叫什么。”
“她名关有仪,可惜性子上和这名字不搭。”
老爷子却摇了摇头。
“关,关公之关,魄力与英雄气概,而你说她尚有冤情未曾查明,那这有仪,便可作贞德,真是好名字啊!”
老爷子笑呵呵地坐到桌前准备开饭了,正当午时,艳阳高照,凉亭间树影斑驳,朱煊心想:
若是她真如师父所解释的名字如此就好了。
午膳后陪老爷子散步消食,柴房那边家丁还在忙活,老爷子见了那俩仆人守着的关有仪,连忙叫住朱煊:
“徒儿啊!怎么能让关姑娘在那毒日头下一直晒着呐!中了暑气就糟了,啊呀呀,她莫不是还没有吃饭,真怎么熬的过去啊。”
朱煊赶紧让廉樾,廉镛俩人也去帮忙收拾那柴房,但是带关有仪吃饭却犯了难,不能摘下她身上的镣铐,这女人武力高强,自己是见识过的,现在她还不完全可信,不能掉以轻心。
更不能让她伤到人,看着自己这偌大的院子,好像没有侍女,也不好伺候她吃饭,真是麻烦。
朱煊让家丁给她转移了个阴凉地,正烦恼着,忽然一个女子的
声音叫住他。
“朱大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是陈婉容,朱煊仿佛看到了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