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一刻,察觉到窗边动静的朱煊清醒地坐起来。
“不必行礼了,都处理完了吗?”
他这夜睡的较浅,因此暗卫进屋时便注意到了。
听了禀报,和自己预料的不太相同,他觉得背后那人本该在昨夜就能派人把这小地方闹得一团糟,可没想到,他们虽派人去了,但没有逼迫要挟问凉茶秘方的事,而是直冲冲地去要人命了,幸好朱煊留了一手,派了人守在胡家庄。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朱煊让手下去留意那客栈,自己起身到桌前写下这两日的计划和这其中的变动。
胡家庄拿走契约,镜庄酒楼盗取秘方,这些计划都成功了,后续发展不对,那可能是他们没有对茶水起疑,这中间可能有别的什么人参与,总之先让属下去查。
这件事绝对不能因为现在一时的风平浪静而掉以轻心,对方手段足够狠辣,就算还没有将矛头对准自己,朱煊也不能放任这危及江山百姓的人肆意作恶。
今日难得起早,去给看看能不能老爷子准备些养生餐吧。
去往厨房的路上,还碰到了廉樾,这家伙看来是睡的不错,挺有精神头的跟朱煊打了招呼,看见朱煊转身进了厨房,廉樾也立刻扭头跟上去了。
“早膳该给老爷子吃的清淡一些...有藕片吗?”
朱煊在挑选新鲜的藕时,廉镛忽然冲进来。
“主子!您果然在这!那帮人又找到镜庄酒楼来了,看来是昨夜打的不够疼!”
“切些新鲜藕片,少油少盐,早上别让老爷子吃味太重的,而且藕片量要少,作小食即可。”
吩咐了厨房的下人,朱煊即刻启程前往客栈。
“主...主子,您怎么着急也得吃点东西再去。”
廉镛看着比以往什么时候都迅速登上马车的朱煊汗颜道。
朱煊给他看看自己手上拿着的莲蓬。
“早上吃这个就行了,清淡,你也来一个。”
朱煊此刻打扮成一个普普通通的酒馆老板,没有气势,没有胆量,没有豪气,但是狂。
他就要扮演成一个有几个小弟,有一点靠山,有几个臭钱就狂的好像当了皇帝老儿一样。
“哪里来的野贼!就是你们抢了我的方子吧!还敢再来闹事,今天我就要你们好看!”
暗卫那边的调查还没出结果,不能自亮身份把对方吓跑了。
“兄弟们,抄家伙!上!”
廉镛喊着,廉樾附和。
“给大哥报仇!”
对面同
样是辆马车,但是主人在上面没有下来,两边互相瞪着,等着出手。
朱煊有点猜不透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如果是那女人,她大可直接带人杀过来,如果是想以“夫人”“小姐”的身份和谈...
为首的侍卫看他们这边叫嚷不休,进那马车里去说了什么,里面一阵吵闹,还有东西砸了出来,接着就见那侍卫搀着一位捂着肚子的青年走了出来。
那青年努力站直了,给朱煊一个微笑,那不能叫微笑,那恨意都写在脸上了,扭曲的比哭还难看。
朱煊让下人平静下来,谁也没说什么,酒馆里站着两拨人,朱煊和那青年坐在中间的桌子上。
“这位小哥,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那被叫做老爷的青年打算开门见山。
“哦?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什么忽然找上我要给我钱?还带了这么多人。”
朱煊夸张地扭着脑袋。
“砰——!”
青年摔出个玉镯,也不怕砸坏了。
“十个,百个!千个我都给的起!别在那儿给我装傻!把解药拿出来!我知道你跟那女人是一伙儿的!”
“!”
朱煊心里一惊,装成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镯子的惊喜模样,心里飞速
想到:
他来要解药在计划内,但没想到居然直接本人来了,还有,那女人?难道他被反水了?看来这厮直接报了底细,自己何不将计就计。
于是他故作此地无银三百两状:
“什么?!什么女人?我才不认识那个残暴的女人。”
说完,他还“害怕地”缩了缩。
那青年头上青筋暴起,一脸怒不可竭。
“解药!我问你要解药!再多嘴我就把你的同伙杀了!”
朱煊继续引:
“啊!您难道抓到那个女人了,她残害我胡家兄弟!我恨呐!要是能亲手报仇—!”
那青年狠狠捂住腹部,手紧紧扣住桌面,险些要留下划痕。
“行,好,那女人任由你处置,给我解药。”
眼下的发展,或许有了新的突破口。
朱煊不知道从哪里摇出一把扇子,气质一转,幽幽道:
“此处往南有一水域,解药就在临水边,切记,心要诚,若心不诚,是福是祸...”
那青年狠狠瞪他,显然不信。
“那你派人前去取,我在此陪你。”
人去取药了,他的另外两个属下从马车里丢出一个麻袋,扔在地上,有人上前解开,正是关有仪,还穿着仆人的
衣服。
那青年仔细观察朱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