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闫屠户暴躁地问,“你这是诅咒你的夫君?”
于娘子蓦然冷笑:“若是诅咒有用,你早死千百次了!”
暴怒的闫屠户想打于娘子却没能够得到,就已经被衙役拉走。
瞧着他不见了身影,于娘子才抬头看向外面站着的宁汐月,朝她感激地点头。
“放心。”宁汐月用口型告诉她,“我会照顾好她。”
于娘子这才放心地转身跟着衙役离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门外,宁汐月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露出慈祥温暖的笑容。
她不知,在她看向婴儿时,萧瑾的目光也丝毫不曾离开她,唇角跟着一同微勾。
“大人。”白弦从旁走出来,他本打算回禀自己查到的事情。
萧瑾无意识地抬头,依旧带着方才略显温和的神情。
“大人恕罪!”白弦瞬间就跪下了,“属下这就再去查,绝不让大人失望!”
上次瞧见萧瑾露出这样的笑容,还是他用刀捅了杀死宁汐月的黑衣人时。
还不等萧瑾发话,他已经自觉地起身再去查案,在外面怎么跑,都比面对大人要安全些。
“你打算养她?”萧瑾回过身略微皱眉问。
犹记得很久之前,她说自己并不喜欢小孩,难道是故意诓骗他?
突然觉得与他的距离太近,略显暧昧,宁汐月往后退了几步。
她欠身道:“在于娘子回来之前,民女自是要养着。”
知梦上前将婴儿接过来抱在怀中,笑道:“这可是我们书斋最小的女娃娃了,我要收她为徒,教她医术。”
她边说边抱着婴儿走远了。
“民女告退。”宁汐月略微欠身。
“于娘子只怕出不来。”萧瑾脱口而出。
宁汐月转身讶异地看向萧瑾,见他严肃的神情,她突然想起之前于娘子到大理寺告诉他的那件事,那个侵犯少女的人渣!
“他是谁?”宁汐月的心蓦然提到了嗓子眼,“那个高官。”
“去大理寺。”
萧瑾丢下这句话,就回到自己的马车上,马车并未动,很明显在等宁汐月。
她在原地犹豫了一瞬,很快就上了马车,与萧瑾对面而坐。
马车内十分狭小,以至于宁汐月觉得略有些窒息,她不得不将车帘撩起,将整个人缩成一团,躲在距离车门最近的地方。
两人都未说话,车内寂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有那么一个瞬间,宁汐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们之间的呼吸声竟然同步了!
她从未觉得,西街距离大理寺竟然这样远,似乎怎么走都到不了似的。
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在了大理寺门口,宁汐月几乎是在马车停下的瞬间就跳了下去。
萧瑾蓦然捏紧了手指,就那么急于摆脱他吗?
下了马车之后,宁汐月并未先离开,而是站在旁边垂眸恭候萧瑾。
“杨肯在地牢。”萧瑾走到她身边冷淡地道,“若是怕自己受不了,大可返回。”
宁汐月不语,跟在他身后往地牢走去,刚走到门口,就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她险些吐出来。
地牢里面阴暗潮湿,关的又都是死刑犯,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面,味道可想而知。
萧瑾微微侧目,瞧见她用手捂着口鼻极力忍耐,面容却十分坚毅,他皱眉顿住脚步。
“将杨肯从地牢带到书房!”萧瑾蓦然道,“跟我来。”
后半句话是对宁汐月说的,她忙捂着口鼻跟了上去,到了前院,那股恶臭终于消散,她深深呼吸几次,才觉得不那么难受。
萧瑾用眼神示意旁边的衙役。
衙役秦五也是跟着他多年的老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很快就去泡了壶热茶放在桌上。
“那地牢的确不是姑娘家能去。”秦五笑道,“姑娘喝点茶,会好些。”
宁汐月从她手中接过杯子,抿了口茶水,立时觉得身心都缓了过来。
瞧见她面色好起来,萧瑾吩咐人在中间隔了较为通透的屏风放在中间。
既能隔离又脏又臭的杨肯,又能看到他的神情。
带杨肯进来的衙役都震惊了,看向宁汐月的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骤然感受到来自萧瑾那凌迟般的目光,秦五屏息凝神,贴着墙缓缓溜出去。
“杨肯,你是如何与那个高官联合,害那些小姑娘的?从实招来!”白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杨肯如今已是面目全非,眼睛肿的像桃,他微微抬头,却看不到屏风后的人,又重新垂目。
“该说的都说了。”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嗓子几乎要废了,“这一切都是齐东阳操控,那些姑娘是我送去的,可我并不知道他接下来将姑娘们送去哪里。”
闻言,宁汐月放在膝上的手剧烈一抖,不可置信地透过屏风看着杨肯。
当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