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蕊和季深将季千柔抱得更紧了。
“村长爷爷,不能将娘交出去。”他们哀求的看着村长。
他们不懂什么佛祖的教诲,但是本能的不想让娘亲离开自己的身边。
大河村的村人对此也很排斥:
“季娘子是我们村子的人,她昏倒了就该我们照顾她,为什么要交给你?”
僧人并不生气,与众人解释:
“佛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选中一个人,让她成为神的侍者。
侍者可以接收佛祖的旨意转达给我们,为民造福。
你们之中出现了被佛祖选中的人,你们该荣幸才是。
快将她给我,她现在需要特殊的照顾。”
“不行,不能将娘交出去!
我不要娘做什么佛祖的侍者!”
季蕊眼圈发红,张开双手挡在哥哥与娘亲的面前。
嗓音稚嫩,可神色却坚定:
“我不会让你们带走我娘的!”
孩子们跑过来,跟季蕊站在一起张开双手:
“谁也不能带走我们的老大!”
村人也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来:
“我们能照顾好季娘子,不需要你们的照顾。”
“你们!执迷不悟!”
僧人甩袖,“既然你们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佛祖收回恩赐了!”
说罢,他出去一趟,很快又带回来许多神色虔诚的荒民,让他们抢走众人的肉吃掉。
“你们不配受佛祖的恩典,速速离开崇明寺!”
僧人气愤离去。
大河村众人也生气:
“离开就离开,我们根本就不稀罕留下!
什么破肉,又干巴又柴有什么好吃的?
我们可是吃过白面揉的饺子!面皮香肉也香,那才是好东西!”
大河村的人现在对崇明寺的好感是一点儿也不剩了,他们踢开板凳走人。
全场最迷惘呆滞的就是万九重和他队伍里的人了。
这刚拿到手的肉还没吃多少,就叫人抢了过去。
且僧人刚刚叫滚蛋的对象……
是不是也包括他们啊?
众人茫然的看向万九重,万九重挠挠后脑勺。
他有点儿不痛快,但是大河村的人都是他们的恩人,能对着大河村的人泄火吗?
那不行,万九重要做了那就不是万九重。
那就真的离开崇明寺?
万九重也舍不得。
他不管羊肉是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又或者是通过什么别的办法得来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足够了。
擦擦嘴角,万九重带人出了膳堂追上大河村的人。
“留步,请留步啊!”他喊住村长,苦口婆心的劝说:“你们现在走了,又能去哪里?”
村长看看天又看看地:“到处都是去处,哪里不能去?”
“那外边有吃有喝吗?能叫你们填饱肚子睡得安心吗?”万九重长叹一声,“这崇明寺是有佛祖庇佑的,只有在这儿咱们才能安稳过日子啊!”
村长忽然沉下脸:“别拐弯抹角的,你想说什么?”
“不如咱们将季娘子交出去吧,她一个人能换我们所有人安生日子呢。”万九重思来想去,觉得这是最合适的了。
那僧人不就是想把季千柔带走吗?那就带走啊!
那样子,他们这些人也能够留下来了。
村长眉心拧成一团。
“姓万的,你知道你是吃谁拿出来的粮食活下来的吗?!”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没有季千柔,大河村拿不到粮食!
万九重这群人哪个也活不到今天!
“不管是谁拿出来的!”万九重猛然拔高了声音,又低下去:
“现在我们就想活下去!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想活下去怎么就那么难!
就在眼前的生机,怎么就溜走了!”
压抑的声调就像是从压实的土里冒出来的,干哑而苦痛。
村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刹那之间好似苍老了不少,背脊都佝偻不少。
他垂下头,语气绵软中有带着决绝:
“我不期盼你们是些顾念恩情的人,但你们能不做恩将仇报的事情吗?
崇明寺的人要季娘子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弱小无辜又可怜的妇道人家!
要是他们要我,我二话不说就跟着他们走了!”
万九重抓头,“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非要觉得崇明寺的人要害这小娘子?
她可是要当佛祖侍者的人,那得是被崇明寺捧着的啊,是要过好日子的啊!”
“谁也不能从我们这儿带走季娘子!”徐国昌冷着脸回答万九重。
如果大河村没有了季千柔,那还是大河村吗?
徐国昌不敢想象,大河村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想象,也无法想象。
“可她现在昏迷了,你们没办法救她,只有崇明寺的僧人有办法。”
万九重还想再劝。
村长满脸疲惫的示意众人下山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与万九重一行人志趣不同,多说无益。
万九重追了几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