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前行,队伍里的汉子都到我这边来!”
村长闻言,不仅叫停了队伍,还让人都聚过来。
季千柔心中有点诧异,“村长,你不派人去查探一下?”
就那么相信她?
村长勒紧了裤腰带,免得待会打架碍事,“我知道你是个好闺女,我相信你说的话。“
季千柔指尖动了动。
等汉子们都聚过来,村长将情况给说了,还不忘夸奖季千柔:
“你们瞧瞧人家季娘子,又要看顾两个孩子,还得帮咱们留意周边的情况!”
“你们注意到有人跟着咱们了吗?”
“你注意到了?”村长问左边站着的人,那人摇头。
村长又问右边那个人:“那你注意到了?”另一人也摇头。
“看看,你们都没注意到的事情,季娘子注意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季娘子上心,你们不上心!”
汉子们对季千柔露出愧就的表情。
这本来是该他们汉子来操心的事情,却叫季千柔受累了。
季千柔:“……”
我没上心,我就是瞟了一眼地图。
村长见状满意一笑,随后道:
“咱们村子是招摇了一点,不过那些流子若以为我们好欺负,那就错了!”
荒年多凶徒,村长还以为他们是遇见眼红要抢东西的人了。
一路走来,这事也遇到三四次了,他们有经验。
“对方就十个人,我们按照上次用的办法,把他们抓住!”
季千柔也不知道村长口中所谓的上次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但是她看到汉子们如常回到家人身边,与家人说了几句话,就有几家的孩子抱着什么东西跑出去了。
季千柔想跟过去看看,却叫一个国字脸的汉子拦住了。
汉子痛心疾首:“季娘子,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办,我们决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劳累了!”
季千柔:“……”
她张张口想说话,又被几个嫂婶拉走了。
在季千柔还没有反应过来前,手里就被塞了一根洗衣服的棒槌。
“季娘子,待会你就躲在我们后面,要是有人冲过来,你就拿棒槌敲他。”
队伍虽然停下来了,但众人的表现从远处看去皆都如常,说说笑笑,烧火做饭。
只有季千柔知道,汉子们面上慵懒,实则衣服底下的肌肉蓬勃、蓄势待发。
而妇人们看似各自在忙活,但手上所拿东西、身边所置东西,都可以成为武器。
不远处,小坡上。
马贼们跟随马匹留下的脚印追了过来,可不知为何马蹄印却在中途断掉了。
王满气得想砍人,但天无绝人之路。
一扭头,竟看见了他们的马群给别人拉棚车!
那群人还知道在棚车后边挂上大扫帚,这样就能将马蹄印扫去。
对方人多,自己人少。
王满摸摸大刀,入手触感冰凉,他短平的下巴往上,厚嘴唇浮现杀意:“跟上去。”
“等他们歇息,我们再动手。”
这一等,就等到现在。
队伍是歇下了,可见他们折腾,恐怕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一个马贼小弟捂住咕噜叫唤的肚子,“他奶奶的,人家吃香喝辣的,我们在这儿受罪。”
用着他们的马,吃着他们的口粮。
“头儿,要不咱们现在杀过去,将东西抢回来?”
“对,一群乌合之众,见了我们一定会跪下来求饶,指不定还会哇哇大哭!”
众马贼想到那副场景,哈哈大笑。
王满摸摸饿得开始抽痛的胃,有点儿意动。
以往那些平民百姓,遇到马贼都只会逃跑,逃不掉的就求饶,敢反抗的人,不过十之一二。
面前这支队伍虽然人多,可他观察过了,老弱妇孺多,青壮年少。
虽说他现在手底下只剩几个虾兵蟹将,可他们有兵器再说,对面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还是再等等。”王满谨慎道。
上次他就是对马下手太着急了,才导致马跑了。
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又等了两刻钟,气温僵得越发低了。
马贼们冻得一直吸鼻涕。
这鬼天气,白日里是盛夏,到了夜晚就是寒冬。
他们的棉袄被马驼走了,现在穿着单薄的夏衣。
“头儿,再不行动,我们要被冻死了!”
王满看着前边的队伍,有一部分人钻上棚车歇息去了,还有一部分人在外边烤火。
他咬咬牙道:“杀上去,将东西抢回来。”
马贼们振奋起来,“头儿,要留活口吗?还是……”
“敢偷咱们的马,死不足惜,都杀了!”
王满说着,拎起大刀带着一干小弟冲了下去。
只是临到队伍面前了,他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群人分明发现了自己,却不惊不乱,平静地看着自己。
“不好,有埋伏!”王满只来得及叫这一声。
话音落下,就被不知道谁抛过来的衣裳给罩了脸,随即被什么东西咣地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