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步由心。
原本不是龙岗镇的人,七岁那年,随母亲迁往此处。
然路上遇见灵兽,母亲以身堵住了兽口,我才有机会带着妹妹逃到这里。
而后,蠢这个词便如影随形,常伴吾身。
第一个说我蠢的,是青姨。
青姨全名叫什么我是不知道的,这也是我人生的憾事之一。
刚入龙岗镇,我遇见的第一个人,便是青姨。
其实如今细细想来,这个称呼是有问题的。
那年我七岁,遇见青姨的时候,青姨大约也就二十岁左右,依着如今人们的习惯,喊一声姐姐或许更可爱。
当然,这并不是我的一个蠢的由来。
青姨看到了如同两只小泥狗的我们,并没有任何嫌弃,只是看着镇子外的竹林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当时我没听懂的“世道多艰”。
后来,青姨带着我们回到家里,给我们清洗做饭,让我们从狗变成了人。
可人哪有不干活就吃饭的呢。
后来,我便开始帮衬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出身虽然不富裕但被母亲照顾的很好的我们,对生活的事情了解的很少,以至于犯了很多错误。
比如炒菜先放水再放油,比如用皂角洗过脸之后的水浇花......
所以,青姨便总是以拿着锅盖满脸焦急或是举着掉落的花朵“凶神恶煞”的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
而后对我进行语言上的压制,并对我的行为进行判定。
“蠢”,便是我获得最多的判定词。
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判定词的。
一来是贴切,既然做了蠢事,就不能怕人说。
二来是温暖,有人骂你蠢,便意味着有人还愿意让你变好,有人教你什么是不蠢。
可后来,这个骂我蠢的青姨便离开了。
我很舍不得,但我更敬佩她了。
因为她离开是为了追寻自己的理想。
我不想说思念,我只想为那愿意拼搏的人生喝彩。
之后,没了青姨,但蠢字很快又成了我的判定词。
青姨走后,房子留给了我们,住的地方不缺,但要吃好饭吃饱饭仍是需要很努力的。
那一年我十一岁,开始学习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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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什么都不会的,但青姨走之前,将她谋生的本事交给了我。
青姨擅长绘画,但用纸画出来的画卖得不好。
不是青姨绘画水平的问题,而是这世道的问题。
这世间多数人是没有闲钱去买一个不能吃不能用的画的。
后来,青姨便用绢布作画。
绢布用处极广,而做了画的绢布比一般绢布要好看许多,但价格却相差不大。
画的价格单独算起来依旧不高,但成了买卖里的一个制胜法宝,最后以量取胜。
按着青姨的方法,吃饭是不愁了。
后来,我便做了一件事。
我开始将这个办法延伸到了其他的行业,并且免费教导那些愿意学习这一方法的人。
而后,骂我蠢的人便出现了。
只是这一次,这骂我的人往往出现在背后,往往出现在讲述人的口中。
“步由心,你知道,好多人都说你这样做太蠢了。”
“可不是我说的啊,但真的很多人说你蠢。”
对此我并不觉得生气,毕竟我是一个已经习惯被别人说蠢的人。
不过,我确实因为这次的蠢,而不好受过一段时间。
那天,那些学会了这一方法的人,一起来到了我的住处。
他们说,他们觉得这样太便宜了,他们要涨价,要我也跟着涨价。
不是商量,而是要求。
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他们的选择而生气。
我拒绝了。
他们很快给了我反应。
他们联合起来,先是涨价,而后开始造谣。
他们说要造出这样的东西,以我的售卖价格,根本没有利润空间。
而从结果往原因导推,我既然觉得有利润空间,那便是我造的物品偷工减料。
这是我第二次因为他们的选择而生气。
而这一次的事情让我明白,别人眼中的蠢事,或许和对错是没有关系的。
我被迫改了行,但我依旧相信,对的是我,错的是他们。
再之后,记忆里下一个说我蠢的,便是周师了。
十二岁那年,我才有时间开始读书。
得知镇上周师那里可以免费上课,我便找到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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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
第一堂课,周师讲的内容我听了十成,但理解却不到一成。
我有些颓废,问周师,我是不是真的太蠢了。
周师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出来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