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东方悦闪身躲避,数支精弩擦身而过,翻身上了屋顶。
东方悦快速环视一圈,庭院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人,前三排个个手持弓弩,后排人要么持箭要么持长矛,还有不少人在向这里汇集。
东方悦冷笑,人多又用什么用。脚尖轻点,几个起落就已落在刘洋屋顶上,身后一排排地弩箭齐飞,没有一支射中她。
东方悦用力一跺,屋顶霎时破了个大洞,刘洋摊在榻上吓了一跳,一睁眼就见东方悦这张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脸映在眼前,差点把他吓昏过去。
东方悦拎着刘洋的领子,“我要是拿你当挡箭牌,凌运会不会投鼠忌器?”
刘洋吓得尖着嗓子喊道:“别别别!千万别!我就一挂名的!他肯定不会顾及我的!”
“哦?那就是说你没有一点用?”
刘洋疯狂摇头,“我我我,我是皇亲国戚,我是骊王之子,我还是有用的!”
东方悦一顿,骊王就是那个当今皇帝被废了的皇叔?
想不到陈王还与废骊王有所联系。
凌运独自一人进了屋,东方悦一把拉起他,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子,“别动。”
凌运微扯嘴角,突然一剑刺过来,东方悦一推刘洋,没想到凌运不管不顾,竟是一剑捅了进去,东方悦连忙侧身,躲过刘洋身后透过来的剑。
想不到这人竟连刘洋都不顾及。
凌运一把撇开刘洋的尸身,攻向东方悦。
东方悦挥舞着手中匕首,只听长长的“叮”的一声,凌运密集的攻势皆被东方悦挡下,但因动作激烈,东方悦腰间的伤口开始崩裂,她清晰地能感觉到腰间鲜血汩汩而出,甚至浸湿了她的外衣。
凌运咧嘴一笑,逐渐加大力度,更为密集狠辣的剑招朝她腰间攻去。
东方悦不顾伤口崩裂,沉着应付。
几十招过后,凌运不禁有些心急,他知道东方悦武功高,没想到她武功这么高,身上有伤都能坚持这么久,若是再这样下去,他能不能赢都是个未知数。
东方悦冷笑,过招之间最忌心浮气躁。
东方悦瞅准机会,绕过凌运,反手一刀刺下去,凌运倒转长剑,刺向身后。
其实凌运武功不低,只是有些年轻,又因她手中匕首不比凌运的长剑,要想伤到他她必得近身,但凌运这么个高手的身又怎是好近的?更何况她还有伤在身。
东方悦生生受了这一剑,同时反手一刀狠狠扎下去。
东方悦拔出匕首,只见凌运后脖上一个血洞,滚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脸。
东方悦推开凌运,捂着腹部血流不止的伤口,连点身上几个穴道,堪堪止住血迹,一掌推开软榻,掀开木板,钻进暗道。
东方悦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里跌跌撞撞地走着,好几次都差点栽倒,但一想到舟儿还在等她,东方悦强迫自己站起来,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继续前行。
何彧钦焦急地等在出口,见东方悦终于出来,大喜过望地迎上去,却见她满脸鲜血、步履蹒跚,整个腹部的衣裳都被鲜血染红,煞是骇人。
何彧钦忙扶住她,“夫人你怎么样?”
东方悦摇摇头,“走,去常山!”
何彧钦忧心道:“夫人你伤的太重了!这样怕是支撑不到常山。”
“舟儿,舟儿还在常山,”东方悦靠在他身上,“他们还要杀李彧和。”
何彧钦虽也担忧师弟性命,只是东方悦伤势过重,满腹鲜血,根本就撑不到常山。何彧钦思索片刻后道:“咱们先去之前那个山洞歇一歇,等你好一点咱们再走!”
东方悦心急如焚,根本听不进去半分,捂着肚子蹒跚着走了没几步,整个人便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倒了下去。
在这寒凉的山洞里,东方悦醒来时竟不觉得冷,睁眼一看,原来是身上盖着何彧钦残破的外衣,旁边还生了堆火,何彧钦正抱着双膝,坐在火堆边发呆。
东方悦艰难地坐起身,将外衣还给他,“多谢。”
何彧钦抿了抿嘴,接过外衣披上。掀开外衣东方悦才发现,她竟只着了中衣,外衣就挂在火堆的另一边,山洞太暗,刚才竟没看见;而她的腰腹部也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牡丹红色的布条,她的伤口显是上过药了。
东方悦率先打破尴尬道:“多谢。”
“不谢不谢。”何彧钦连连摆手,踌躇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个,夫人,我、我见你伤得挺重的,就、就......”何彧钦羞红了脸,“我、我无意冒犯夫人,只是、只是......”
东方悦笑笑,她孩子都有了,还在乎这些?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比她小六岁的男孩。
“你还挺聪明。”
“啊?”何彧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嘿嘿,夫人过奖。”
当时东方悦在他腰上划的那几下,就是让他能够避开岗哨安然下山的路线。
“你的伤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