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悦跟着凌运进了屋,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最好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需要我去做。”
凌运不满地撇了她一眼,哼道:“你最好懂点礼数。”
东方悦冷冷地瞪着他,“就算我中了毒,在我毒发之前,弄死你也不成问题。”
凌运转过头,道:“主子有令,此事不可传扬。外面那个还有你儿子身边那个,都得死。放心,我不会动你儿子的。”
东方悦如刀的目光刺向凌运,凌运内心忽然一沉。
“十几名弟子去参加寿宴一个没回来,你觉得水云乡会不闻不问吗?”
“水云乡弟子赴宴宏运帮帮主寿宴,死于魔教之手,问不到我们头上。”
“魔教可是除了崆峒派长老,其余门派弟子一个也没动,当日在场之人何其多,问一问可就露馅了。”
“当日参加寿宴的基本都抓了。”
“基本?”
凌运闭嘴不言,东方悦继续道:“你以为江湖人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吗?只要水云乡肯查,他照旧能查出真相,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更何况江湖人最常用的解决仇怨的方式可不是报官,是报仇,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东方悦见凌运依旧一言不发,突然灵光一闪,试探地问道:“难不成,你还想屠了水云乡?”
凌运低下头。
东方悦嗤笑道:“当年魔教都没能灭了水云乡,就凭你们?”
“江湖门派怎可与朝廷相提并论?”
东方悦内心猛地一跳,朝廷?
凌运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转而道:“你最好亲自去把你儿子接回来,手下人没轻没重的,难免不会伤到你儿子。”
东方悦坐着不动,凌运又道:“还有,以后两开寨的人,你不许动!”而后便自顾自地出了房门。
东方悦充耳不闻,盘算片刻,觉得此事尚有蹊跷。
如果凌运真的找到锦帛,留着何彧钦又有何用?难道他是在骗她?
东方悦觉得她得去探一探。
东方悦想了想,收好匕首,出了门随手抓了个人问道:“那个姓林的、死了的水云乡弟子,尸体在哪?”
那人认得她,这个新来的女子很厉害,就连凌大人都不是她对手,当下便道:“尸体已经烧了,不过那人留下了块琉璃,怎么也烧不掉,特别奇怪。”
“那琉璃呢?”
“凌大人收着呢。”
东方悦点点头,看样子凌运似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东方悦转身离去,独自一人上了山顶,站在悬崖峭壁旁,俯瞰着整个山势。
直至太阳落山,只留满天金黄的晚霞,这才转身下山,路过半山腰那个大广场时,正见两人对着绑在架子上的何彧钦施鞭刑。东方悦见何彧钦身上血痕遍布,夹杂着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是在做什么?”
“审讯啊。”
“有什么可审的?”
“审审他有没有把这事儿说给别人啊。”
东方悦嗤笑一声,“他要告诉别人能跟你说?傻了吧。”
那人怒了,“你个婊子我......”
东方悦一掌扇过去将那人打翻在地,那人躺在地上捂着脸颊不住地呻吟,透过手掌依旧可见高高肿起的脸颊,口中有丝丝鲜血流出,那人艰难地吐出几颗牙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什么。
东方悦转向另一个人,“这伤痕这么深,凌运来过吧?”
“是、是。”那人吓得两股战战。
“给他上点药,别让他死了。”
“好、好。”
“还不去?”
那人拔腿就跑。
东方悦转过去,何彧钦半垂着头,半醒不醒地看着她。
“林彧寻的尸体已经被烧了。”
何彧钦直直地盯着她。
东方悦伸出手,在他腰间摸索片刻,突然一把拽下他身上的琳琅,翻过来,就见三个大大的篆体字刻在上面:何彧钦。
“只剩一块琉璃,怎么烧都烧不掉。”
东方悦微微一笑,将琉璃收入怀中,转身离去。
凌运不知去了哪,整个院里空无一人。
东方悦看着空旷的庭院,不禁冷笑,两开寨每个小头目和寨主院中都至少有四人守着,他倒是挺自大。
东方悦信步踏进屋里,就算凌运给她设了陷阱,她也不怕。
东方悦翻遍了整个屋,最终在门口靠墙的地板下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一块琉璃,背面正是“林彧寻”三个字,只是这块琉璃......
东方悦将琉璃举到空中,对着阳光仔细瞧去,阳光透过五彩透明的琉璃,使得整个牌子变得五彩斑斓,但唯有中间那部分一大块黑色杂志,不由得忖思,水云乡现在这么落魄吗,质地这么差的琉璃也拿来做弟子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