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捕头再次轻咳了几声。议论的衙役立刻意识到了,纷纷停止了议论。
此时蒋捕头顺势上前说道:“朝阳郡主大人,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吩咐便是,不知道朝阳郡主准备从何查起呢?”
洛子谨并未急于回答,而是缓缓的挪动着脚步,走回到了台上,又坐回到了原位。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不查了。”
“不查了?”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毕竟刚刚洛子谨还口口声声说来这里是为了查案,现在又突然来一句不查了,这根本就是自相矛盾嘛!
洛子谨却是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不查了。”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洛子谨突然再次开口,问向众人,“你们一定好奇我为什么明明说来这里是要查案的,现在突然又说不查了,对不对?”
众人面面相觑,却并未敢应声。
洛子谨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微微耸了耸肩膀说道:“没事,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便是了,言者无罪。”
洛子谨既然这么说了,众人自然是异口同声的回道:“是的。”
这个回答显然是在洛子谨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当面对这个回答的时候,她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查下去了,我已经知道当年的凶手是谁了。”
凡是对当年算死先生一案有些了解的人,这种话都已经听了一千八百遍了,因为每一个来查案的人都这么说。有些是为了虚张声势,有些则是找出来的凶手根本就对不上号。
所以当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众人的脸上还是露出些许不屑的神情。
洛子谨自然也是猜到了众人不会相信,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再一次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后,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凶手就在这个屋子里。”
众人面面相觑,在场的众人除了衙役以外,就侯六一个外人。
这令众衙役目光交流了一翻之后,纷纷悄悄的朝着侯六靠近。只等着洛子谨一声令下便要将侯六绳捆索绑起来。
侯六察觉到了这一点,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洛子谨同样察觉到了这群衙役的动态,抬手说道:“你们想什么呢?我说的凶手不是侯六。”
衙役们并不理解的反问道:“不是侯六?”
“当然啊!十年前侯六才多大啊!只不过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罢了。当时邢捕快正值壮年。侯六怎么可能是杀死邢捕快的凶手嘛!”洛子谨在面对这群完全不带你脑子的衙役们时候,也只能是哭笑不得的解释道。
听完这番话的衙役们这才反应过来,确实不可能是侯六,不过这也让他们变得更加疑惑起来了。
期中一名衙役实在是忍不住问道:“朝阳郡主大人,这里除了侯六之外,再就没有为外人了啊!剩下的就只有我们这些当差的了啊!”
洛子谨并不否认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凶手就在你们这些人当中。”
这番话说的是言之凿凿,让在场的人突然变得人人自危起来,下意识的各自都保持着距离。
最先被怀疑的似乎都是等级低的。
一名看起来年纪和侯六相仿,一看便是刚刚来当差不久的衙役很自然的成为了怀疑对象。
一双双满是质疑的眼睛看向他,令他不免有些生畏,急忙解释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根本不可能是杀害邢捕快的凶手嘛!我当时也就才九岁,怎么可能会是我嘛!”
确实如此,这令众人的怀疑目光再次发生了转移,到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衙役身上。
被注视的衙役急忙解释道:“我当时确实年龄够了,可是我是后来到抚县的啊!我来到抚县才三年的时间,之前一直在通州生活,从来都没有来过抚县的。更不可能是我啊!”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怀疑着彼此的同时,也在各自解释着自己是绝对没有可能是杀害邢捕快的理由。
在此过程之中,只有一个人全程一言不发,这个人便是蒋捕头。
而洛子谨的目光则是始终落在蒋捕头的身上,从未有一刻挪开过。
很快众人也发现了这一点,目光纷纷在蒋捕头的身上汇聚。
这令蒋捕头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了,不得不主动开口说道:“朝阳郡主大人,下官身上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引得你一直这样观看。”
洛子谨并未回应,仍旧直勾勾的盯着蒋捕头。
此时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纷纷对蒋捕头产生了质疑。毕竟蒋捕头是唯一一个符合所有条件的人。
这令蒋捕头不得不解释道:“你们休要胡言乱语,本捕头虽说是符合条件。但是本捕头绝对不可能是杀害邢捕快凶手的人。因为本捕头不可能有杀人动机。是邢捕快带本捕头入的这行,可以说我能够成为抚县的捕头,全都是靠着当年邢捕快对我的悉心教导才有我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