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赋赋一路小跑进了自己院子里,却身子一松,好似再没了力气。
她微有些踉跄着回了房中,松了手里的东西,就似一滩软泥般趴在了桌子上。
她心里已经不似昨日那般着急了,她知道端王定会想尽办法救他出来。
但她的心却空了。
她想赵承延,特别想他。
她眸中失神的抱紧自己,不知道他听到自己嫁给端王的消息时,他会如何?他一定比知情的自己还要难过。可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她要让他活着,她要让他尽快离开那个鬼地方。
苏赋赋泪花闪闪,起身用力吞了回去后,就去吹了屋里的烛灯。回身抬眸,就见赵与歌伫立在对面窗前候着她。她脑中空空的推开碧纱窗,如同一只有翅膀的小兔子,三两下就乖巧的飞到了他眼前。
“让一下。”
跨坐在窗台的苏赋赋看着挡路的赵与歌说了句。
他这才藏着唇角的笑意闪到了一旁。
“提笔之前,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交代一下。首要,这契约之事你不得告于旁人,若你泄露或是未到日子你便一走了之。那五弟…我怎么救出来的,我便怎么给你送回去。再是,虽然我们不会有夫妻之实,但是你也要守我端王府的规矩,嫁人随夫,你要全部听我的。不得跟男子有任何的肢体碰触,不得与他们喝酒,不得晚归,不得……”
不得不得…
苏赋赋只觉他多少有些痴人说梦了。
茸眉蹙了一下,道:“三哥你这是何意?我们不就是做戏给别人看吗?那只要世人皆知我嫁给你了不就成了?你怎么还妄想管我呢?”
赵与歌淡然回道:“夫妇一体,自然要让外人觉得我们两人琴瑟和鸣,如此那些举棋不定,不知投靠何人的大臣才会放心归顺于我。若是传出我们貌合神离,他们心生猜忌,与我自然无益。”
说着,他从书案上拿起一张密密麻麻的文书,递给她。
“鉴于你的性子,我给你制定了一份成亲入府后的规矩。”
苏赋赋随便挑了其中一行嘟囔道:“众人面前不顾及夫君脸面顶嘴、骂人罚五贯。夫君未在场,喝酒罚五十贯。未告于夫君,私自在王府外私会男子罚五十贯。未与夫君同行,日入后晚归罚没一百两。”
苏赋赋不明道:“三哥……你可是听说我爹娘给的嫁妆颇多?你想全都留下?那你大可直说。别写这些,我心慌…”
赵与歌却一板一眼的回答。
“你的嫁妆我会帮你存放起来,那些庄子所有的收成也都会一并登记造册。若有一天你要离开王府,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名分之事,我会去皇上跟前给你求个平妃的位份,每月你会有八十贯。除此以外,每月我再贴给你二百贯。你只要本分老实,每月就有二百八十贯,应是够你用了。倘若要添置其他的,再跟我说便是。”
苏赋赋点头,为难道:“是,二百八十贯,是足够多了。可是…三哥你这些条条框框我…我一个不小心钱就被扣光了。”
赵与歌就是想以此约束她,便道:“总而言之,少惹事,不然没钱用的可是你。而且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莫要想回娘家要钱。不然,夫人老爷定会觉得你在这里过得不好,日日牵挂,长此以往,对他们的身子不好。”
赵与歌已经将苏赋赋的脾气秉性看透了,她如何行事他自然了如指掌。
苏赋赋委屈巴巴的将文书一放。
眸色一时水当当的看向赵与歌,道:“三哥,我们有事好商量。我保证,我起誓,我进了王府绝对不给你添麻烦。您看……您也别跟我见外签这些东西了。这若是被外人翻到了,泄露了出去也是不妥。我们就心知肚明,您快些想办法去救赵承延,我呢,就回家准备准备,您让我哪日来我便哪日来,可好?”
苏赋赋虽然不是翻脸不认人的主儿,可是她若真是耍赖他也拿她没办法。
赵与歌故意脸色一沉。
“你要么签……要么这事就算了。”说着就要将那两张文书收起来。
苏赋赋慌了,快些推开他的手,蹙眉急道:“你脾气怎么这么急?我签还不行吗?”
赵与歌这才眉头一挑松了手。
他明明没有想要占下她的想法,可见她签了字,按了印,他却高兴的暗暗搓手。
“那三哥你要快些想办法救他。”
“明日我就进宫面圣,你放心。”
苏赋赋擦掉手上的红泥,再转目看着赵与歌,语气软软的道:“我能去见见他吗?”
赵与歌对她的心思了然于胸。
沉寂片刻后他淡淡道:“比起你想说的那些腻歪话,尽快让他安然无恙的脱身才是正事。还有,你明日…便跟老爷夫人说明成亲之事,至于成亲的日子怕是选不到黄道吉日了,只能请内务府选个相对好些的。你的寝殿这两日我都会给你布置好,那床榻书案你喜欢何种材质的?我命人准备。”
苏赋赋对这些全然不在乎,不过做戏,随便就是。
便道:“随意就好,不过几月的事儿,三哥不用花心思。再说,我们两家如此近,我也可以常回家住。”
赵与歌却接着道:“休想。离的再近,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