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
三日后,梁非絮依旧一身红裙,来到城郊寻药斋,同意与孟晚寻合作。
“若你能帮我振兴梁家,往后梁家便为你所用,但是梁家绝不做违背道德律法之事。”
孟晚寻看向态度坚决的梁非絮,欢喜不已,保证道:“梁姐姐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做有损梁家声名之事,更不会干预你的生意。”
梁非絮求名,她求财,各取所需。
一番谈话后,孟晚寻将梁非絮带到后院库房,打开了十个半人高的红木箱子,里面是她存下的药材。
盛京的药铺收不了这么多,她的随身空间又能源源不断的产出,她便制成药材,保存起来了。
梁非絮的出现,就是一阵东风,让困顿不前的她,顿时坐拥天时地利人和。
当然,少不了她找赵舒岸索要的一万两黄金。
“这两箱子是名贵药材,另外八箱是普通的优质药材。”
孟晚寻指着箱子,一一介绍道。
随着她在空间种的药草越来越多,空间的药地变得越来越大。
前生她只是制作毒药,不需要这么多药草,便没有开拓多少药地。
穿越到书中后,前生仰赖生存的制毒功能,如今只是傍身的本事。
她便致力于在空间里“开疆拓土”,打造属于自己的药材王国。
梁非絮看着药材,双目放光,“有了这些药材,此行回来,我便能打造出梁家商队。”
孟晚寻又打开一个描金云的黑色锦盒,里面装满了银票。
“这里面是五千两银票,加上那十箱药材,都交给你全权处理。”
梁非絮取下腰间佩戴的半月玉佩,又摘下脖子上的白玉小兔,一并塞到了孟晚寻手中。
“半月玉佩是家父的,白玉小兔是家母的,都是传家之宝。”
孟晚寻深知这两样佩饰对梁非絮的重要性,她诧异道:“你这是做什么?”
梁非絮爽朗笑道:“你将这么多银票和药材交给我,我总得让你放心,不要拒绝,如此一来,我也能安心地大显身手。”
“行。”孟晚寻释然一笑,“我会保管好,等你回京,必定完璧归赵。”
梁非絮是爽利人,她再推托,反而扭捏了。
翌日,商队出发前往西域,梁非絮用新购置的马匹,运走了寻药斋的药材。
孟晚寻站在送行的长亭里,目送商队在西行的长道上蜿蜒绵亘,缓缓离去。
倘若可以,她倒希望自己也可以这样一走了之。
可她身不由己,昨晚她收到了边疆传来的消息,父亲镇北侯受伤,情况不明。
送走梁非絮后,孟晚寻立刻回景王府换了衣裙,又赶到了孟家。
一进门,便看到孟夫人独自坐在花厅,默默垂泪。
“母亲。”孟晚寻唤了一声,坐到孟夫人身旁。
孟夫人黯然神伤,靠在她的身上,没有说话。
孟晚寻环顾花厅,清冷寂静,孟夫人平时喜爱的点香插花,今日都没看到。
孟晚寻抱住孟夫人,轻声劝慰道:“父亲吉人自有天相,母亲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孟夫人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君王眼中,他是国之重臣,百姓眼中,他是守疆将侯,可在我心里,他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男人。
他也会受伤,也能感觉到疼痛,也要老去,寻儿,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孟晚寻依偎在孟夫人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勾起某种久远的情绪,心中泛起从未有过的温暖踏实。
“母亲,父亲一定会平安归来,一定会。”
镇北侯这一仗要打三年,期间多次面临困境,险些丧命,但都转危为安。
最后他凯旋归来,看到疯癫的女儿,得知女儿做过的事后,心境凄凉,带着孟夫人告老还乡,隐姓埋名,度过了晚年。
孟晚寻不确定这个结局是否会被改变,她由衷地希望孟府能落个圆满。
现在是盛元十年秋,镇北侯的伤,是落马导致。
马上入了冬,他与三军还要历经一场苦战。
“母亲,父亲现如今是不是在查尔城?”
“暂时居住罢了,等伤一好,又要前往酷寒边疆的营地。”
孟夫人声音伤感,语气里尽是担忧。
“母亲,求您个事,以后我若出了什么事,您将我接回孟府居住,好不好?”
孟晚寻深知不该在这时候和孟夫人说这些话,可她的时间不多了。
孟夫人闻言,坐直身子,双手扶住孟晚寻的胳膊,神情严肃起来。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和景王殿下出什么事了?你到底做过什么事?”
孟川出征前,和她说了一些关于莫名其妙的话,让她劝孟晚寻好生过日子。
当时她只当是兄长关心妹妹,如今细想,孟川当时未免过于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