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寻因箭伤未愈,吃了几日寡淡清粥,等能下地走动,她便来与官差们一起用饭。
顺天府虽然繁忙辛苦,但伙食素来不错。
可今日的饭菜,孟晚寻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简单了。
“顺天府最近集体吃斋吗?”
坐在一旁吃得正香的云江天抬起头,用手抹了抹嘴。
“顺天府伙食的规制本就如此,以前都是殿下自己掏钱给大伙儿改善伙食。”
他顿了顿,往孟晚寻这边靠来,压低了声音。
“听阿姐说,最近殿下做了笔有出无进的大买卖,手头拮据着,你知道是什么买卖吗?”
孟晚寻干笑道:“我一直在养病,自然不知道。”
她在王府时,赵舒岸并未给她景王府的掌家权,大手大脚的原身甚至将嫁妆挥霍殆尽,所以她在禁足时,只有首饰还值些钱。
对于景王府具体的财政状况,她并不清楚,只知道景王府在赵舒岸东补西贴的阔绰中,并不似其他王公贵族那般富裕。
孟晚寻扒拉着碗中青菜时,寄风的声音传到她耳中,令她为之一振。
“柳姑娘给大家送来了辣兔头。”
“辣兔头!”孟晚寻第一个站起来,巴巴地望着寄风手上的两个大食盒。
她喜食辣,养伤忌口都快馋坏了。
云江天不解地低声问道:“你不是怀疑她陷害景王妃吗?怎的还如此热情?”
上次柳清清被绑一事,孟晚寻认定是柳清清贼喊捉贼,云江天还以为她从今往后要对柳清清冷眼相待。
“吃了辣兔头再说。”
孟晚寻踮起脚尖,望向打开的食盒,辣香味扑鼻而来,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柳清清一一分发着,到孟晚寻面前时,赵舒岸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有伤在身,不宜吃辣,分给其他人。”
孟晚寻看着珊珊而来的赵舒岸,心里有气,却怒不敢言。
她怀疑赵舒岸是在怀念那一千两黄金,特来膈应她。
“也罢,我吃饱了,先行退下了。”
“回来。”赵舒岸叫住她,往外走去,“随我来。”
孟晚寻见他神情严肃,不安地询问道:“殿下,怎么了?”
赵舒岸走到一棵树下,负手而立,缓缓道:
“给胡福儿下毒的人找到了,不过已经是一具尸首,你知道的多,自己当心点。”
孟晚寻一脸困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除了知道福儿吃的桂花糖糕里有什么,其他一无所知。
“你救活了她。”赵舒岸提醒道。
孟晚寻陷入沉思,照这么说,她确实在不知不觉地卷入其中了,可让她见死不救,那断不可能。
“多谢殿下提醒,我想回家休息几日,就在城郊,以前是阮桃的宅子,殿下若有急事,让云江天去找我即可。”
在孟时这个身份下,她不想有任何隐瞒。
赵舒岸“嗯”了一声,没有多话。
孟晚寻告退后,直奔西城门,听说近日有一支商队在那边扎营。
出了城门,往墨山走了半个时辰,孟晚寻终于看到了休整的商队,约莫有五十多人。
马儿和骆驼散布在树下,或吃草,或休憩。
有人在生火做饭,有人在林中溪边浆洗,还有人坐在一起闲谈。
孟晚寻穿过树林,往商队的营地走去。
这支商队里,有她要找的人。
商队里一个闲谈的老年人看到她,立刻起身迎了过来。
“姑娘,有事?”
孟晚寻虽然换了行装,没有戴面具,却用面纱和帷帽遮住了脸。
这些人走南闯北,哪里都去过,说不定就有见过原身的。
“老人家,我找梁非絮。”
“絮娘?”老人打量着将自己真容藏得严严实实的孟晚寻,“你是絮娘什么人?”
“我听过她的名字,敬佩她的经商才能,特来拜访请教。”
梁非絮,未来的富婆,拜访请教不假,抱大腿也是真的。
“你等会。”老人回头喊道,“絮娘,有位姑娘找你。”
“来啦。”
随着清脆的声音,身着红裙的女子从一个帐篷里走了出来。
她走到孟晚寻面前,问道:“姑娘,我们认识吗?”
孟晚寻行了个女儿间的见面礼,笑道:“马上就认识了,不知我是否有幸讨杯梁姐姐的茶水喝。”
梁非絮没有迟疑,做了个请的动作,“进来吧,商队胖的没有,茶水有的是。”
孟晚寻随她进入帐篷,见里面并无其他人,便摘下帷帽,取下了面纱。
“哟,好一朵我见犹怜的娇花。”梁非絮给孟晚寻倒了茶,又摆上了干果。
“姑娘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不知找我这个商家女做什么?”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