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放进去,用不锈钢勺子使劲切割捣碎。折腾了好一阵,德成看见饭盒里逐渐有一些绿色的汁液渗了出来,便停下手,把一个茶杯拿过来,把饭盒里的汁液倒了进去。然后把茶杯递给薛副官说:“先喂团长喝半杯。”说完,自己拿着饭盒里烂乎乎的草药均匀地敷在团长的伤口上。
薛副官和大勇两人,一个扶起团长,另一个捏住团长的腮帮子,把汁液灌了半杯下去,然后把团长放平躺好。做完这一切,薛副官望着德成,德成说:“可以了,不出意外的话,团长明天早晨就可以醒来。不用担心,今晚我就在这里守着。”
薛副官点点头说:“也好,这里一切就拜托小兄弟了。”又转身对大勇说:“今晚你也在这里守着,听这位小兄弟的安排。”大勇忙点头答应。
薛副官拉了林三一把:“走吧,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团长这一伤,明天我的事情肯定多。”
林三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德成见了,便笑着对他说:“班长,你回去休息吧,团长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这里我能应付。”
林三说:“那你好生照顾团长,有啥事就叫我,我先回去了。”说完就和薛副官一起出了帐篷。
薛副官拿出烟盒,递了一支给林三,自己也拿了一支叼在嘴上。林三忙摸出火柴给他点燃。薛副官狠狠抽了一口,舒服地吐了一口烟;“林三,你是在哪里捡到这块宝的?今天幸亏有他在,不然团长就危险了。”
林三划了根火柴点燃嘴上的烟说:“说来也是运气,你还记得我上次抓的六个青壮不?他就是其中一个,以前是药店的伙计,想不到还懂点医术。”
薛副官感概道:“这是团长命大啊,老天送个人来救他。我撑不住了,先回去睡一觉。”说罢,挥挥手回自己帐篷去了。
林三站在黑夜里,望了眼团长帐篷里亮着的灯光,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自己班的帐篷走去。
熬到快天亮的时候,德成和大勇又喂了团长半杯药,把伤口重新敷上新鲜的药糊,顺便检查了一下伤口,红肿已经消了一些,伤口也不在流血了,有了好转的迹象。德成彻底放下心来,对大勇说:“大勇哥,团长应该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有事你再叫我。”
大勇忙不迭答应了,把德成送到帐篷门口,握着德成的手说:“我是团长的贴身警卫,这次谢谢你救了团长的命,以后有啥子要我帮忙的,兄弟你尽管开口。”
德成客气了一下,便告辞回去睡觉了。
由于团长的伤,团里的军官们经过紧急商议,下令队伍上午继续休整,下午再开拔,德成也因此得以补了半天瞌睡。
转眼回到驻地已经三天,天气渐渐转凉了,日子又回到以前那种无所事事的状态。今天起床后,天空飘起了小雨,显得更冷了,德成穿着单衣瑟瑟发抖,便不想出门,躲在帐篷里和孙喜挤作一团听老兵吹牛。
“余德成在不在?”帐篷门口有人在问。
德成愣了一下,忙站起来回答:“在,哪位找我?”
“是我,大勇。”门口来的原来是团长的警卫大勇,德成赶忙穿上破鞋子跑到门口,握住大勇的手说:“下雨天你跑来找我做啥子?”
大勇说“团长刚从医院回来,他要见你,你赶紧跟我去一趟。”
德成听了,忙把一身上下收拾整齐,跟在大勇后面,冒着密密的细雨往团部去。
“报告,七连二排三班余德成前来报到!”德成站在团部门口大声报告。
“进来。”声音很和善,略显虚弱。
德成迈步进了团部,一个身材微胖,面色白净的中年军官坐在办公桌后面,大勇进门后径直站到他的身边,德成微微低着头走到办公桌前站定。
办公桌后的那个中年军官站了起来,转到办公桌前,伸手握住了德成的手:“谢谢你,小兄弟,没有你,我王炳文的命就丢在那个山沟里了。”
德成脸一红,抽手出来给王炳文敬了一个军礼:“团长您太客气了,小事一件,团长不用放在心上。”
王炳文摇摇头:“对你来说是小事一件,对我来说,却是生死大事啊。对了,你这本事是从哪里学的?”
德成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王炳文,说:“报告团长,我是跟我舅舅学的,学了有几年,略懂一些皮毛而已,算不得什么本事。”
王炳文笑着说:“你这是家学渊源啊,小兄弟。”说着拍了拍德成的肩膀;“哎,不要太拘束了,随便一些,就当是自家人说说闲话。看不出,你倒是谦虚得很,不过你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要好好报答一下,说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谢谢团长,我没有什么要求。”德成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哦,没要求?不会吧,不要不好意思,这是你应得的。”王炳文看着他,有些惊讶。
“团长要是执意要给,那就请我们班全体吃一次肉吧,这次他们都出了力,给团长用的草药就是他们连夜去找的。”德成看着王炳文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