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艺呼吸一窒,心脏仿佛都漏跳了一拍。
虽然并不觉得陆延朝这番话说得有多么认真,可被他这双墨黑深沉的眼眸包裹着,身体里想要征服的渴望就情不自禁地咆哮。
但仅是短短一瞬的失神,司镜艺已经迅速找回了对理智的自控力。
指尖伸出,替他将刻意敞开的纽扣系上,司镜艺发自肺腑地感激:“不管怎么说,谢谢今天你今天的仗义相助,那些人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们不过是想这种方式使我们颜面扫地,过于言重了一点,我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
想要得到陆延朝,和维护他的自尊并不冲突。
即便司镜艺倒也不介意用那种方式拥有他,也很清楚眼前的男人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所以只能再通过别的方式更进一步。
后退一步,司镜艺淡淡道:“走吧,可以回家了。”
陆延朝跟上她的步伐,冷不丁问她:“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
“你是指什么?指我费尽心思和他们周旋,还是明知道他们设陷阱还要往里面跳?”
陆延朝挺认真地回答:“你完全可以避开他们,不需要将自己置身于那样的麻烦当中。”
趋利避害是人类本性,在陆延朝看来,解决问题的方式是以最直接粗暴的行动摧枯拉朽,而非把自己也置身危险里,做无端的纠缠。
明知道那些人想做什么,却还要给他们机会,最终获得了胜利,但那些言语间的伤害也并非没有任何影响。
陆延朝和司镜艺的思维模式不同,所以很困惑她到底要做什么。
司镜艺只知道陆延朝不理解自己,并不清楚在他内心对付那帮人有截然不同的办法。
她自顾自笑了笑:“你错了,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他们现在想做这一切我都会通通瓦解,但就要身在其中这场局才会更精彩。”
司镜艺没有任何后退余地,所以敢于自我伤害,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拉着所有仇人一起下地狱。
这是她必然会做出的选择。
陆延朝显然还有反对意见,但司镜艺不想和他就这个话题聊下去。
“车子已经来了。”
早就料到今晚会喝酒,司镜艺提前请了司机。
司镜艺坐上车后,问陆延朝:“你住哪里,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进城之后就可以把我放下。”
陆延朝回来的消息仍然保密,不会回去陆家大宅,但云城里他有诸多房产,请了钟点工定期打扫,想去哪一套住都可以。
他通常也会选择就近原则,根据当天的行程安排来决定在哪里住下。
进城之后恰好就有一套别墅在附近。
这些年朝阳建筑事务所在全球各地开花,分公司遍布世界,几乎国际知名的大城市都拥有朝阳的事务所分布。
陆延朝这个创始人作为业界极具风格,独树一帜的顶级建筑设计师,也需要时不时跟着自己的项目更换城市忙碌。
又或者不停参与到管理当中。
可是,哪怕这些城市也会拥有属于他的房产,到底只是个短暂落脚的地方,颇有些居无定所。
重新回到云城,父母早已去世的他,和陆家之间的联系并没有那么深厚。
恰逢老爷子也离开了人世,他又对陆家的产业没有兴趣接手,似乎完全脱离出陆家也不会影响到他的未来,但恰好因此……他更加孑然一身。
念头短暂从脑海中划过,陆延朝的目光落在司镜艺身上。
如果……要从法律意义上来讲,司镜艺是目前为止和他有着最亲密关系的人。
是他并不那么孤独的唯一象征。
司镜艺并未注意到陆延朝深沉的凝视,只是别有深意地开了个玩笑:“陆特助好像从来都没有让我把你送到你的家里,难不成陆特助在家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延朝神色恢复淡漠,反问:“司总认为我会有什么无法告人的秘密?”
她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这就得看陆特助是否愿意如实说出来?否则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始终不让我接近你家的原因?”
已经连续几次,司镜艺想送陆延朝回家都被他推拒。
这个人或许不喜欢别人踏进他的地盘?
可她又没提出过要去他家做客的要求,他都这么防备着她。就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会把他吃掉。
司镜艺略微有些不爽,不过能给她机会的话……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司总,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防备着你不让你去我家,只是因为我住的地方没什么特别之处,而且狭小拥挤,不适合司总前去。”
某人面不改色说着瞎话,把超过五百平的别墅说成陋室。
“陆特助可太见外了,我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何况你是我如今最得力的助手,若是你生活上有困难千万记得找我。”
司镜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