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萧珪坐上了郝廷玉驾驶的马车,去往寿王府。
萧珪认为,老爷子萧嵩提醒的事情还是很值得上心的。
李瑁这小子,人很聪明,本性也不算坏,但就是性格有些乖戾和偏激。像他这种人平常倒是很好相处,但就是一发火就失控,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所以萧珪觉得,自己有必要在离开洛阳之前,消除李瑁这个坏脾气的隐患。像他这样的人,其实也很好哄。萧珪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寿王府座落在洛阳城北的承福坊,过了天津桥不远便是。
承福坊紧挨着皇宫,是洛阳的繁华富贵之地,坊内所居多是王公大臣。萧珪撩开车帘看着外面,所见的行人多是锦袍玉带,衣饰华贵。这里的房宅,也是一栋比一栋的漂亮与华丽。
没多时,萧珪就来到了寿王府。
正当上午,王府的大门已经开打,有两名仆人在门口洒扫。见到有客前来,仆人唤了一名门吏前来迎接。
萧珪上前与门吏见礼,递上了自己的拜贴。
门吏先是打量了面生的萧珪两眼,又翻开拜贴来看了一看,当即面露一丝惊讶神色,连忙施礼下拜,“不知萧驸马大驾光临,小人有失敬意,还请恕礼。”
萧珪微笑道:“不必客气。还要烦请阁下通报一声,就说萧珪求见寿王殿下,有要事相商。”
门吏说道:“萧驸马来得可真不巧,寿王殿下受人之约,一大清早就与友人结伴出游踏青去了。”
萧珪皱了皱眉头,“可知殿下去了哪里,几时能归?”
门吏摇了摇头,说道:“萧驸马恕罪,小人实在不知。近日春光明媚,殿下时常外出游玩。或泛舟于洛水,或去了城外踏青,又或者寻隐士高僧于名山古刹之间。倘若三两日不回王府,那也是常有之事。”
萧珪有些失望的轻吁了一口气,竟然来得这么不巧!
门吏连忙说道:“有请萧驸马府内奉茶,歇息片刻。兴许过不了多久,殿下就回来了呢?”
萧珪点头微笑,“如此,萧某叨扰了。”
“萧驸马太客气了。快请!”
门吏将萧珪迎进了王府,请他在客厅入座奉茶。郝廷玉请了两个王府的仆人当帮手,将萧珪准备的一大箱子礼物搬了进来,摆在客厅的正中央。
萧珪就坐在了这个客厅里,安静的等候。
此时此刻,另一辆马车却是停在了萧珪的家门口。
咸宜公主,来了。
和上次张打天子旌旗的盛装出行不同,她今天只是乘坐了一辆制式普通的马
车,以私人造访的名义微服而来。
由于来得有些突然,咸宜公主本人都已经下了马车,影殊才急忙带着府里的人一同前来迎接。
咸宜公主叫得府上众人全都免礼之后,连忙上前拉住了影殊的手,说道:“影殊,我们好久不见了!”
影殊笑吟吟的点头,“是啊,殿下。我们还是去年,在玉真公主府上见过呢!”
咸宜公主四下张望了一眼,小声问道:“怎么不见萧郎呢?”
影殊说道:“殿下来得不巧,先生今日一大早就出门办事去了。”
咸宜公主微微一怔,“他去了哪里哟?”
影殊微笑道:“先生,专程前去拜访寿王殿下了。”
咸宜公主略觉意外的眨了眨眼睛,喃喃道:“他竟然,会去拜访我阿兄?”
影殊面带微笑,肯定的点头。
咸宜公主寻思了片刻,展颜一笑,说道:“罢了,男子的事情我们就不必管了。影殊,你快跟我来!”
说罢,咸宜公主拉着影殊的手,兴冲冲的朝着后院走去。
影殊连忙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呀?”
咸宜公主笑嘻嘻的说道:“我要去湖心小岛,那里环境舒适又特别安静。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片刻后,二女登上了小岛,走进了咸宜公主最喜欢的那一间小木屋里面。
咸宜公主四下观望了一阵,问道:“影殊,这里住过人吗?”
影殊说道:“殿下,这里只有张果老曾经小住过几日。先生也会在此潜心读书,若是困了就会小睡片刻。其他的时候,这里都没有住过人。”
咸宜公主走到了临窗的书案旁,看到桌面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笔墨纸砚,还摆着一口颇为陈旧,上了锁的小木箱子。
咸宜公主对那一口箱子比较好奇,便问道:“影殊,这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为何还会上了锁了呢?”
影殊摇了摇头,“殿下,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就是一些纸张本册或是书籍之类的东西。”
咸宜公主越发的好奇。
就像每一位春心萌动的少女一样,她情不自禁的联想到这么一回事——莫非这里面装着,萧珪和帅灵韵往来联络的信件?
影殊察颜观色的本领向来是极强。看到咸宜公主显露出这样一副带着些许醋意的表情,她便大概猜到了,公主的心思。
于是,她故意说道:“殿下,不如我们把它打开,看一看吧?”
咸宜公主微微一怔,“你有钥匙吗?”
影殊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