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看着眼前的簪子,额头的青筋忍不住突突的直跳。
“韩氏!这就是你所说无辜?”
“侯爷,妾身无辜啊,妾身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已经派人丢掉的簪子又出现再了院子里,这让韩氏如今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沈芳柔看到旁边脸色古怪的张娘子,顿时明白了过来,“是你,是你偷换了我娘的簪子!”
被沈芳柔点名的张娘子眼见被发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夫人,是老奴的错,是老奴贪心啊,求夫人救救老奴!”
沈巍此时的脸色漆黑如墨,“来人,将这个谋害主子,盗窃财物的东西拉出去!”
张娘子见状更是哭嚎不止,“夫人,求您放过老奴吧!”
张娘子是家生子,孩子也在沈府做事,再好拿捏不过,也是替韩氏做腌臜事的一把刀,如今,这把刀算是废了。
但是——最后也得让她死得其所!
韩氏恨恨盯着张娘子,眼里暗含警告,“你一个家仆,手里怎么可能有墨髓玉?说,是谁让你把这等赃物放进我院子里诬陷我的?还显些害了大小姐!”
不等张娘子开口攀咬,沈青禾便站了出来,“姨娘喜怒,张娘子既然是个黑心肠的,想必嘴里也没有一句实话。今天是青禾及笄的日子,已经冤枉了姨娘和店铺老板,也该消停了,事业至此,处理了张娘子便是。您说呢?”
韩氏眼神一眯,这么好的攀咬机会,又废了,“当然了,今天一切以大小姐为重。”
沈巍眼见有了台阶,赶紧让人把张娘子拉了下去。
观礼之人都是豪门贵妇贵女,对着深宅之中的腌臜之事见了太多,虽不了解其中内情,此时再看韩氏,眼神中纷纷带上了些许鄙夷。
就算墨髓玉的事情她真不知情,但今天这场及笄宴,她办的可真是差劲。
就连曾经再贵女圈子混的如鱼得水的沈芳柔都被人指指点点了起来。
沈巍虽然心中对韩氏也满怀怒气,却也只得压下了火气,将观礼众人邀请回到主厅,继续未完成的礼仪。
韩氏一路上都失魂落魄,在沈芳柔的搀扶下才勉强走路。
韩氏在名门贵妇面前,算是彻底丢了面子,即便以后舔着脸去较好,恐怕也再难融入着贵妇人的圈子。
剩下难度更高的及笄礼,敬酒,谢礼……沈青禾无一不是完成的落落大方。
沈青禾受完礼也就代表她已成年,谢过郑老太君,不疾不徐地直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极标准。连阅人无数的郑老太君看了,心里都暗自赞许。
这厢又来了个赞者,沈青禾配合着又行完了一套礼节,随后听着骈文形式的精美赞词,一直保持端庄的笑容和得体的礼仪。待到赞词吟诵完毕,礼乐也随之而停。
沈青禾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及笄礼上的所有仪式。韩氏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偏偏她还得挤出笑脸,摆出一副端庄正室的模样。
沈芳柔再台下恨得牙痒痒,韩氏也再暗恨,她根本就没请人去教沈青禾及笄礼的相关礼节,甚至连苏姨娘想找人去教,也被她使计给暗中阻拦住了。怎么这沈青禾还能如此从容完成该有的礼节?
其实这韩氏哪里知道,在那荒岛之上有一位被流放的京中贵妇,那贵妇本是显赫人家的嫡出小姐,后来又嫁入交好的世家,礼节这方面的事自然是难寻得出差错。
托原主娘亲倾城公主的福,沈青禾就长着一张美人胚子的脸,那贵妇人膝下无女,挺喜欢沈青禾,便将青禾带在身边教导,无论琴棋书画还是才艺都要求严格。
至于这及笄礼的流程礼节,那贵妇人只从知道有人要接沈青禾回京,便开始细心教她了,说是后娘一般心狠,还是自己学好了,以免到时候被人下绊子的好。
没成想,今儿还真派上了用场。沈青禾垂下眼眸,掩饰住眼中的一切思绪。
观礼的官家太太和小姐们小声地议论着。
有人说:“这护国侯府的这位大小姐可真不错。模样拔尖不说,这举止也得体大方,倒像是在京里头长大的。”
“可不是,依我看呐,就是入宫为妃也是使得的。原本还以为这侯府与太子的婚约悬了,现下看来倒是不然。”
还有年纪长些的人是记得沈青禾亲娘倾城公主的,当年公主的英姿在众人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可真是“国色天香”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公主的美。只是时运不好,挑错了驸马,非但早亡,连嫡亲的女儿多年来也过着苦日子。
那人便赞道:“侯府的这位大小姐不愧是倾城公主的女儿,到底身体里流淌着高贵的血脉,虽居住在偏远的地方多年,可气度举止容貌,样样挑不出错来。要是没那桩婚约,我都想下聘娶回家做儿媳妇。”
旁人便打趣她:“这话小心宫里头人听见,觊觎未来的太子妃可是大罪。”
第64章 打肿脸充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