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不用想都知道端木肯定是去跟女友求证,安静地候在电话旁耐心等着。
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他想多了,还是事实果真如此。
他本以为端木很快就会回电,哪知就像之前发生过的一样,端木这通电话直到8月最后一周老白等人带团归来董锵锵都没等到。
不回电在某种意义上印证了董锵锵的担心,他知道自己不得不考虑下一步了。
接风宴依旧如常,约在几人都喜欢的“大牛骨头”。
跟老白一同回来的除了佟乐乐和雷兰亭,还有这次顶替董锵锵临时“应召”出征的丁海峰。董锵锵又叫上了贺鸯锦,陆杉和同样要参加补考的冬一晴。碰巧王蜀楠从基尔港返回汉诺威出诊女伯爵,她又早有请大家吃饭的意思,董锵锵一并招呼了过来。
见面后董锵锵被吓了一跳,老白等人全都黑了不止一个加号,饶是几人中肤色最白的佟乐乐也肉眼可见的黑了。雷兰亭最夸张,从白净大汉直接变成一个南方小生,整个人不仅黑还瘦了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本来就这么瘦,只是晒黑的。
除了晒黑外,三个男生的身上还都或多或少的缠着纱布,贴着创可贴。
趁着等餐的功夫,董锵锵把陆杉介绍给大家,然后仔细打量了一圈儿带团的众人:“我记得你们去的是欧洲,难道我记错了?你们其实是去中东了?”
众人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气氛一如往日的温馨融洽,昏黄的灯光均匀地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每个人都像油画里的人物一样恬静安详。
服务生把众人的饮料一一摆上,然后悄然退下。
“别提了,还不如去非洲呢。”雷兰亭迫不及待地抄起其中一瓶更凉些的金贝克啤酒,仰头猛灌了一大口,然后抹着嘴角淌下的啤酒苦笑,“老董,说出来你肯定不信,这次就跟去西天取经一样,打了一路的妖魔鬼怪,简直了……”
“不能吧?”董锵锵疑道,“乐乐每天给我发你们的行程,我记得每天都挺正常的,没听她说你们碰到什么幺蛾子呀。”
“嘿嘿,那是她怕你写到官网上影响咱们声誉,所以才没告诉你。哎,乐乐,老董不信,你来说我说的对不对……”雷兰亭咋咋呼呼地挥手指挥道。
佟乐乐可能是累了,一边向后撩拨头发一边侧头笑而不语地望向老白,眼里都是甜蜜。
董锵锵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底暗自为老白和佟乐乐高兴,直觉告诉他,两人的感情肯定又进了一步。
“雷兰亭说的没错,是我让乐乐别跟你说的。”老白拿起酒瓶,跟隔着一个座位的丁海峰轻轻一碰酒瓶,酒瓶登时发出一声脆响,“我当时没想好,现在回来了,正好跟大家唠唠,再决定要不要放到网站上。”
没带团的人一听这里有故事,全都屏住呼吸,支起耳朵。
老白幽幽道:“到意大利的当天我们又碰到了砸车的和小偷,还有假警察,当然这些都和你上次去意大利差不多,就是这次碰到的次数稍微多了点儿,但好在我们防范意识足,老丁和老雷也都很给力,所以有惊无险,团员们也都没什么损失。呃,对了,出事儿那天我记得好像你还给我打电话来着……”
董锵锵像被抽了一鞭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很讶异自己竟会如此反应。
但老白和其他人显然都没注意到这点,只听他又道:“等晚上我们住酒店后,雷兰亭半夜回来,看见……”
“半夜回来?”冬一晴插嘴问道。
董锵锵不自觉就想起那晚雷兰亭的不辞而别,难道说他又……他忍不住瞥了雷兰亭一眼,雷兰亭正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对,雷兰亭突然脸红脖子粗地剧烈咳嗽起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一时议论纷纷。
雷兰亭心知董锵锵想的是什么,难为情地指着啤酒埋怨道:“咳咳,不是你想的那样哈。我是……不小心……呛了。哎,老白你能一次把话说清楚行么?”
“是有人……偷车吗?”贺鸯锦侧头靠在佟乐乐的肩膀上,战战兢兢地问道。
老白呷了口酒,慢慢放下酒瓶:“停车场在酒店后面,我让老雷半夜去查车有没有问题,结果车没事,人出事了。”
有女生发出小声惊呼。
“人怎么出事了?”董锵锵追问道,“砸车的或者小偷还跟着你们么?”
“都不是。”老白摇摇头,“有人半夜逃跑。”
“逃跑?”贺鸯锦不懂其中的缘由,茫然地望着老白,一脸天真,“他们不是来这里旅游的吗?为什么要逃跑?往哪里跑?”
董锵锵秒懂,转向雷兰亭问道:“所以你去拦人了?”
雷兰亭点点头,比划了一个手势:“三十岁的一对儿情侣想跑。”
“老雷去拦人的工夫,酒店前台就给我打电话,让我下去处理情况。当然,我提前跟酒店叮嘱过这事儿,也给过前台的人小费,他们还算靠谱。”老白解释道,“我就和老丁披上衣服下楼,想着先把人劝回去,其他事等天亮再说。”
老白刚说到这里,就听雷兰亭迫不及待地接话道:“但人算不如天算,他俩还没到酒店门口,我就碰到麻烦了。”
贺鸯锦之前从未想过带团会有这么惊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