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阁这边,荀采看着面前的饭食没有一点食欲,回想起今日父亲那强硬的态度不禁叹气连连。
“夫君啊,夫君!你说采儿该怎么办才好呢?早知如此,吾就不该轻信爹爹的话,这下可真是自投罗网了。”
想着想着荀采心中渐渐死志萌生,她看了看自己内衣间缝着的阴瑜的名字,心中的想法愈发坚定,只见其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取出自己未出阁前最喜欢的胭脂水粉,好生梳妆打扮了一番,将剩下的水粉取出在门上写出“尸还阴!”的字样。诗云:
“贞比高陵柏,洁比阴壑冰。
缅彼考槃客,相思劳寝兴。
至洁不可污,至贞不可变。
两世同一心,百年能几见。
柏有后秋叶,冰有中夏寒。
贞洁苟弗渝,炎雪何能干。”
女子贞烈之性犹如高陵松柏坚直挺立,洁若孤壑坚冰之属万年不变,荀氏女郎能于日后列于《烈女传》中自有其道理,只是可惜如此佳人于此青春之龄便魂归地府,为世人留下千古之叹。
荀采写完后便自柜中取出自己未出阁前少女的衣裳,拿出剪刀将其一一剪成长条状,并一一将其绑紧做成一条长绳,费力挪过梳妆台前的圆凳,用力将长绳甩过房梁打上一个死结。
待所有准备工作都完成后,其一脸坚定的站上圆凳,将绳结套过脖颈,这一瞬间其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十多年来生活的点点滴滴,少女时的娇憨,嫁人后夫妻间的恩爱,初为人母时的幸福,凡此种种不一而言。
最后荀采再略作留恋的望了眼荀爽所在的院落,心中囔囔道:
“永别了,爹爹,请原谅女儿的不孝,您的养育之恩,女儿只有来世再报!”
荀采双目一闭自圆凳上跳下……
“砰”
这时刚刚摆脱了府中仆役侍女的杨广来到东阁门外本来还在纠结想要用什么理由来见荀氏女郎的杨广,听见门内巨大的响声,一时间本还略有些醉意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
“荀小姐,荀小姐,你怎么了?”杨广接连喊了几声皆不见有人回话,一时间杨广也顾不得失礼上前想要推开大门,却见门前把手已经被锁住,情急之下杨广一把踹开了大门。
“砰”
杨广连忙四处搜寻了一下就见荀氏女郎随着绳索越勒越紧而不断挣扎的身影。
“荀小姐!”
杨广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去一把抱住荀采的身体,想要将其救下。
而此时的荀采因为身体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窒息感早已变得有些神志模糊,只能隐约感觉到一个男子突然抱住了自己,其下意识的想要挣扎,怎奈身体早已不听使唤,使不上半点力气。
杨广见其似乎还有点意识尚存,当下心中大喜,更是努力想要将其自绳索内救下。
“给我…起…”杨广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荀采高举起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成功将其脖子自绳索中脱出,杨广见状大喜,心神不禁一松,却不料上方重心不稳,被荀氏女郎的身体带倒,其为免荀氏女郎再受二次伤害,强行扭转过身体,一把紧紧护住了荀氏女郎。
“砰”
杨广的脑袋重重的嗑在了地上一下子昏了过去,反倒是荀氏女郎被其紧紧的抱在怀中未受到丝毫的损伤,只是因长时间缺氧又受到强烈的撞击一时间也晕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昏迷中荀采隐约看见自家早已过世的夫君的身影,只见其对自己微微颔首,摆了摆手似乎是在向自己告别,荀采刚想要对其说话却发现自己完全出不了声,只能眼看着自家夫君的身影逐渐远去。
“不……”
荀采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砰…砰…”
感受着耳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以及面颊上隐隐传来的温热及一阵男子特有的气息,荀采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却见一张年轻俊逸的面庞印入自己的眼帘,从未被除自家夫君以外的男子拥抱过的荀采下意识的想要挣扎起来,不料杨广的双手却如铁箍一般紧紧的抱住了自己,感受着对方掌间隐隐传来的温度。
“噌”的一下,荀采的脸颊自脖颈处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便像开水烫熟了一般。
看着自己面前这张略带青涩而又熟悉的少年的面旁,一时间荀采心中柔肠万千,心知自己挣脱不起,无奈之下荀采只好低声呼唤起杨广的名字以求早点摆脱这令自己万分尴尬的局面。
“公子,公子……”
荀采呼唤了半天却不见杨广有丝毫的反应,这下子让荀采一下子慌了神,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便要呼下人前来搭救。
“来人啊,快来人……”
刚喊了没两句荀采便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杨广突然开始不老实了起来,“噌”的一下荀采原本刚要消退下去的红晕一下子又爬了上来。
荀采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自己身下的这小贼摆明了便是要占自己的便宜,当下便咬碎了银牙,咬牙切齿道:
“杨公子,还不快点松手,汝究竟要作弄奴家到几时!”
可是任凭自己呼喊了几声,其仍不见有丝毫反应,只是手上的动作微微停了下来,荀采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