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我撑着脑袋问问张潮,我以为他要弄死你呢。
“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坐好。”张潮淡淡说道。
“难怪老祖宗讲究礼制,什么君臣,父子。”我放下手肘,躺了下来。
“老祖宗要是知道你这般无法无天,懒散怠慢,怕是不能冥目。”张潮讽刺,将药放在我枕头旁。
“改天问问便知道了..”望着张潮飞来的眼刀,我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补充道:“命不久矣命不久矣。”
“活着就有希望。”张潮捋了锊我额头前的几根散发,无奈那头发事儿太自由,不停管束。
我甩了甩头,说道:“果真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若是我没有早些认清你,你此刻定然入了我的相思局,奈何我们相思未相许,我坦然瞅着他。
张潮别过眼,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去年海棠锁朱楼,花下卿舞袖,如今人空瘦,海棠落琼眸。”我念道。
张潮又别过脸来,倏尔站起来,拿回药盘问:“喝完了吗?”
“有刺客?”我一紧张小声问道?
张潮逆着光,我辨认不得他的神情,只听得他问了句:“你在等谁?”
我舒了口气“原来并没有刺客,”本来我是想等你的,可是计划没赶上变化,我们只能两别一宽:“没等谁。我才不会等谁。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许久,我放下手中的药碗,终于喝完,叹了口气:“恩,好苦。要是白芋在就好了,她做的蜜饯酸甜可口。”
“白芋已经死了。”张潮不紧不慢收拾着我的药罐子,倒是也有非凡的气度。
“怎么死的?”我惊讶道,卫王府分明无恙,她应该很安全。
“她是北月的人,锦州太守失势力,张子恒准备将卫王府的东西偷偷运走,半路被她遇上。两方争斗中死了。”张潮安慰我:“你也不必可怜她,她武功卓群忠于旧主,背弃你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摔下悬崖那次便是她出手。”
“所以卫宸突然要我连夜离开,是察觉了白芋有诈?”我问道。
“恩,食盒是你送来的我也没有多在意,那本是慢性毒药,不疾不徐,长期服用必定沉珂于体内。她不知你有炎冰之毒护身,加重了药量一夜毒死了波斯猫,我察觉时已有些晚了。”涨潮道。
“难怪我三番五次遇险,可是卫宸真的想了万全的法子保护我,怎么这也没察觉出来?”我哼哼道。
“你要求也太高了。我们那时腹背受敌,只能兵来土挡,能次次护住你,已然不容易。”张潮道。
“怎的不见他处处被敌对?”我反问,“你倒是维护他。”
“世人皆知世子疼爱你。”张潮道。
“这就是我当靶子的理由?”我气不打一处来,即恨又不服:“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卫王拿你当做女儿,卫宸也一直在找你,此番我来他也是知晓的。”涨潮道:“等我们回去,带你去见他。”
“我还要回去感激涕零不成,我不回去,就在此坐吃等死罢。还有你,我根本不稀罕当白芋的旧主,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搞了半天都是因为我弱,好下手,谁都冲着我来。思及此,一时有些心酸,捂住被子,到头睡下。
“哎,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张潮叹了一口气。
好一会儿,他伸手推了推我。
“轻点。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小声问道,深怕他听出我哭过。
“他欺负你了?”燹王的声音透过厚厚的被子传来,有些失真,我西开一条缝隙:“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