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周景凌求了个平安符后,失魂落魄的离开。
一个不信鬼神的人在最无助的时候,选择去求佛。
周遭变得黑暗,她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的她,想就此沉睡着,可心里有份执念:我要回去见他。
……
游云把着脉,他突然睁开眼睛,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宁栀的脉象逐渐活跃。
他看向床上的女子。
只见,原本闭着双眼的女子,不知何时的睁开了双眼。
“师……师父……”
游云大喊着宁天赐,“天赐啊!快进来!宁栀她……”语气有些着急。
宁天赐火急火燎的进来,以为宁栀不行了,满脸的着急与悲伤,“我妹妹……”说着就开始更咽,“是不是挺不过去了……”
直到有人轻声的喊了一声,“哥……”
宁天赐才反应过来,悲伤被喜悦代替。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喝点水吗?”
她很轻的摇头,“周……”
“周景凌吗?他出去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话要说先等他回来。”
宁栀点点头。
她累极了。
为了挣脱黑暗,她强迫自己醒来。
好在,她回来了。
……
周景凌走在街上。
百姓都是喜气洋洋,他们置办年货,无一不诉说,要过年了。
团团圆圆。
那么他呢?
为什么上天还要将她收回。
连这一点温暖都不愿意施舍给他吗?
雪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在同情他。
快走到宅子时,看见宁天赐披着披风撑着伞站在门口。
周景凌疑惑的走上前,“你……”
“宁栀……她……”
宁天赐话没有说完,周景凌侧过身,跑进院中。
宁天赐:“……?”
他愣了会,才跑进去。
周景凌带着一身寒气闯入房间,房中有炭火,他身上的雪转瞬间化成雪水,给屋中添了几分寒冷。
他不可置信的上前,颤抖的伸出手触碰它的脸,眼泪划过脸颊,落入被单中。
宁栀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冷……”
他下意识的收回手,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宁栀说话了,她醒了……
佛祖可怜他,允许她留在他身边了……
宁天赐跑进来将他拉出房内。
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怕打扰到宁栀睡觉。
“我话还没说完,跑什么?”
“我害怕她挺不过去……”
宁天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运气没那么差。”
他摇摇头,“我这人运气比较背,如果运气全加在她身上,背就背点吧。”
……
等宁栀醒来后,看见周景凌趴在床边,他身上的寒意早已褪去,他泡在热水中一个时辰,只因为她说冷。
她伸出手碰上他的额头。
那里红肿一片,能闻到淡淡的药香,尽管上了药,却也能隐隐约约有些血迹流出。
眼泪从眼角滑落,她吸了吸鼻子。
“傻子。”
……
等宁栀能下床时已经是春天了。
周景凌又在种栀子树苗了。
以往都是他栽种时,总想着宁栀醒来,走到他身上,却也每每都是他一个人栽种完,她就那样的静静的躺着等他回来。
这一次,他如愿以偿。
就像所有小说那般,她站在他身后,看他栽种完,他回头便能看见她笑着看着自己。
他似乎也有了一些光环。
他一生不顺,这一次,诸天降福于他,似乎用尽了一生的所有运气。
宁栀和周景凌在栀子花开前,做尽了当初的遗憾。
那些她不曾知晓的周景凌的青春。
她躺在他的怀里,听他讲述他的暗恋心事。
比如去小卖部遇见她,故作高冷的擦肩而过,心里却紧张的不行。
比如运动会,看见她跑1500米,心里担心的不行,如果她晕倒了,他会立刻抱她去医务室,可她没有,反而坚持下去,虽然名次不是很好,但她依旧是他心里的冠军。
“周景凌,我答应过你,要陪你去看栀子花的,所以我努力的醒过来了。”
宁栀缩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得说。
他轻轻道笑了声,“我知道。”
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间说,“我都知道,栀栀不会骗我的。”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她的背,“睡吧。”
……
好像没有什么遗憾了,以至于宁栀走的那日,说带着笑的。
她的病从来没有好,一日比一日的差。
“周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