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头疼。
宁栀慢慢睁眼,亮光刺的她下意识的闭眼。
等适应后,她才睁开眼看周围的环境。
电视剧,水晶吊灯,沙发……
这是白芷的家?
她走了几步路,听见房间的哭声。
她想开门看看,身体却穿过门把手。
不多时,有个男人走出来。
肖鹤?
他输了一串数字,拨打电话。
不想听他人的隐私,正欲离开,电话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周景凌……
她没有在挪动脚步,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肖鹤说:“对不起,我没能帮你照顾好宁栀……”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
除了那句‘喂’,周景凌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下一刻,空间一阵扭曲。
她来到一处高楼。
是一家公司。
办公室的大门敞开着。
宁栀有些犹豫的进去。
只见,周景凌坐在办公椅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手旁的烟灰缸已经堆满。
他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西装革履,有些斯文败类。
可现在,他周身散发难过的情绪,他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他吐出一口薄烟,身子往后仰,靠在办公椅上,闭上眼,泪水从眼尾落下。
宁栀伸手想碰碰他,下一秒,场景切换。
那是一个下雨天,她出现在一个巷口。
一个少年跑过,约莫十五岁。
宁栀跟上他。
跑了会,少年摔倒了。
头发尽数被打湿,由于摔倒了,地上的泥水溅在他的身上。
模样好不狼狈。
一个少女走过,她穿着洁白的长裙子,露出的胳膊洁白如玉。
她将雨伞撑在他的上方,替他遮挡雨落。
宁栀认出那是自己和周景凌。
记忆涌入,那时候她刚从芭蕾补习班下课回家,路上碰见一个少年。
虽他一身狼狈,可他骨子里的韧性,吸引了她,她不受控制的想要上前,替他遮雨。
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后来听说,他的妈妈因病去世,爸爸再娶,他和继母不对付,再加上继母生了儿子,他的爸爸更注重小儿子。
那天遇到他,是他和爸爸吵架,离家出走。
或许是家庭的不幸,灵魂产生共鸣,自此,他被她埋藏在心中。
等小宁栀走后,少年手中拿着她的伞,看她奔跑的背影愣神。
宁栀可以看见,周景凌的脸慢慢变红。
场景再次转换。
周围一片黑暗。
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心。
下面亮起一根又一根的荧光棒。
她认出这是大学的元旦晚会。
舞台上的她穿着芭蕾服装。
舞台上的她,高贵,自信,如同天鹅一般。
她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看见周景凌。
忽然,夜空中亮起一点红光。
周景凌在抽烟。
于是,她绕了一下,便去找他。
元旦晚会是在演讲台上举行的,有些人坐在水泥地上,有些人搬了凳子坐,唯有周景凌站在看台上。
看台是面对操场的,演讲台与操场相隔一个看台。
她走到他身边。
周景凌面向操场抽着烟,他身边还有别人。
是肖鹤。
肖鹤勾着他的肩膀,侧头看向舞台上的她。
“哟,跳芭蕾的,这批新生还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周景凌笑笑,没有和肖鹤一样转身看表演。
只是低头抽烟。
他穿着衬衫,解开一两颗纽扣,露出喉结。
双臂搭在看台最上方,头微微往后仰。
肖鹤拍了拍他,嘴上说出一句国粹,“我草!这学妹绝了。”
宁栀看向舞台上的自己。
她在跳黑天鹅挥鞭三十二转。
场下大片的欢呼声,有些男生的吹口哨声以及有些学姐大喊着,“学妹贴贴!”
周景凌被肖鹤拍着,“你快看!我的天,她不晕吗!?”
周景凌叹了口气,偏头看了一眼。
只需一眼,他再也挪不开目光。
“周景凌你干嘛去?”
只见周景凌大跨步下台阶,奔向舞台处。
宁栀跟着他跑,可他跑的太快了。
周景凌跑到舞台下方,仰视着那只骄傲自信的小天鹅。
是你啊,小天鹅。
好久不见。
一直注视着她,久到小天鹅的表演结束,他还待在原地。
身后的学生都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