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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落意(2 / 4)

他不是因生在了帝王家,怕也会是个纵情江湖的侠客吧;玳善却是个生性敏感的野心家,立刻婉拒了宰孟的相邀,“多谢二叔好意。我此番前来,便只是因为要借一把二叔的东风。”

“夺嫡?”宰孟倒是对这些套话一针见血,“什么征兆会让你一个太子紧张得如此之早?”

“父皇将禁林卫兵权交给身居王城的六叔了。”受直接的宰孟的影响,玳善也一下子和盘托出了。

“禁林卫兵权?…交与六弟了?”宰孟托腮沉思半晌,“这倒是确有几分奇怪。说罢,需要我如何的帮助。”

玳善回复了自己以往的迂回,“我只是怕二叔您不会同意…”

宰孟此刻却显示了前所未有的肚量,“你且说来听听,也许我与你有一拍即合之意。”

“我想与您相借六百精骑一道回城。”玳善的声音略微停顿,“只是并不为对抗之用。”

“我的精骑就算是极精锐的队伍,大概也是无法与数以万计的禁林卫相抗的。”宰孟忽地捏紧了拳头,但很快就又放松了下来。

玳善声音决绝,之间却又添了几分狡黠,“这是自然。所以我才说并不是为对抗之用。”话语间多是一些更隐晦在明面之中的试探。

宰孟靠着椅背,像是大部分地放下了戒备,“既不为对抗,那又要去我的六百精骑有何用处?我只想要听到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与玳善的摸索的老成比起来,他的想法更是有如一片汪洋一般深不可测。

“我并不运筹帷幄,只想要放手一搏。”玳善一语言毕,脚边的炭炉里忽地发起声响,周遭暂时失去了声音,只剩下炉中炭火继续发出偶尔哔剥的微动。

宰孟看着面前的这个略微有些陌生了的侄儿,一时不知该回答些什么,从来机敏的他像是忽然没有思绪,愣了半晌方才说了后话,“…原来终于有人要飞出去这暗无天日的帝王之家…侄儿,不要推辞,今晚,就在我的府中住下罢。我且与你再商论些细理。”

玳善见实在无法再拒绝,便一声应允下来,“二叔既已说到如此份上,若我再不应承便是我的不敬了。只不过关于我的侍从…”他的语气始终是堂皇而拘谨的。

“便唤他一道前来住在我府上也无妨。”宰孟的感觉从来都是一种近乎掌控俯仰之间的气度,与人疏离,却又似乎包容万物。

“那我便先谢过二叔了。”玳善伸手拨了拨自己鬓角散落的发丝,语气里的拘谨已稍稍地减少了几分了,“只是在这承节城中侄儿还有一人要去拜会,便先就此告辞了。”他的庄重本就无处不在,这时显得愈发的多了起来。

宰孟缓缓起身,“哦…是这样吗…那要是这样,我再要留你也是我的不察情了。”说着,便要迈步向前送玳善出门。

玳善谢过宰孟,婉拒了他的相送,“二叔,那侄儿这便告辞了。”说罢理了理稍微乱了的衣冠,却是比平日里正经的模样更添了几分诱人的魅惑。

王城,深宫,玳玺并没有去寻自己的其他兄弟,而是独个儿回去了比东宫要更偏一些的自己的寝堂,小厮们很快跟上来替他换好了室中的衣衫就立刻又消失不见了。

他斜靠着坐在坐榻之上,指尖轻触着小几上的旧刻本,忽然唤起自己较亲近的一个小厮来,“理逸,帮我把我内房中的雕金木盒取来。”语音未落,只见得一个飞快而恭顺的身影已经向内堂的方向奔去。翻弄着手头的书本,玳玺有些略微的出神,直到那个名叫理逸的小厮取来了木盒呈到他的眼前,便才一下回复了自己的清醒。

“理逸,且先置在这几上吧。”

“是。”理逸放下茶托,将茶杯在小几上放妥,“公子,那小人就先告退了。”玳玺虽是出了名的为人亲切随和,但对礼节和规制的严苛,却是早已经被这君王之家打上了深刻却截然不同的烙印,“好。你且先去边厅将水温下,便再没有什么事了。”理逸一一应着,见主子没了后话,这才见了礼迈步退出门去。

玳玺眼见理逸走远,方轻启盒盖,一缕幽香入鼻之后,盒中之物才渐渐地在他的眼前清晰了起来。这是一柄镶金的匕首,是他的胞兄玳善在外出使时意外收获的异宝;当时宫中之人皆认为此物不祥,应该当即毁弃,而时任钦差的玳善却犹豫不决,甚至于在大殿之上用此匕首自伤其身。在当时,玳善的稳重是人尽皆知的,上王便不敢再随意处置,命人连夜测算,才知晓这匕首确实是不祥之物,但又不可轻言毁弃,毁弃恐怕会祸及国祚,唯有一法可化解,送入祈国寺中日日诵经超度,化其戾气,许可保今世无臾。

当时自伤其身的玳善自然不能再担护送邪物的重任,而玳玺亦是临危受命,接下了护邪之任。

只是,这匕首却真像是有一种让人不能自拔的诱惑,玳玺便自作主张留下此物,以仿造之形瞒过了几乎所有人的耳目。但是这些被闭塞的耳目中并不包括他的胞兄,当时自伤其身的准储君,玳善。

“我也依然禁不住这诱惑罢...”玳玺紧闭双目,耳边,响起的是,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渺远得几近快要忘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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