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阿婆猛地一拉那年轻人袖子。随后,她撇过身子,笑着问:“姑娘,你与那何家……”
那老婆婆扭头一看,原地却哪还有问话少女的踪影?
青衣少女眼见何不易进了间寺庙,思虑再三,还是没跟上去。身侧伸出一只手,拽住她的肩膀。少女略一矮身,而后轻轻旋身,善用巧劲,如游鱼挣脱,反绕到那偷袭之人的身后。
那人不慌不忙,笑了声,道:“我还以为你又要管些‘烦人’的事了,马不停蹄赶来阻止,怎么,这次不管了?”
少女嫣然浅笑:“此前,我孤身一人,纵然招惹麻烦,麻烦的也是我一个人。生生死死,我从未放在心上,自然也不在意别人如何看我、待我。可是现在,如果我招惹了麻烦,关心我的人必然不会袖手旁观。为防给他招惹麻烦,若无十足把握,我还是不要轻易插手为好。”
那来人哼笑:“你这话说的,不知是褒是贬,说的又是谁?”他抚了抚不太牢靠的旧面具,笑道:“罢了,这次我就在旁看着,你可以管上一管。”
他走了几步,不见少女回应,于是停下步履,侧过半张脸来:“老实说吧,他身上有些古怪,老夫比较感兴趣。”
“走了,小芸初,就当陪老夫看看去!”
原来,风氏丢芸初到东海,左右没有事做,便等在岸上,夜半被噩梦惊醒,仰观婵娟,回忆往昔。天将明,东海门户宾客渐多,芸初急惶惶出了东海,身后间者一路尾随。风氏觉着有趣,遂跟上一瞧。
芸初修行途中,吃穿住行一如凡人,尚需采买日常物品,路上曾遇见些许不平事,奈何心存惧怕、能力有限、求人无门,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她恨自已无能。
耆老忧心,半是抚慰半是提点,说道:“芸初,不知自量,不胜其任。当你能力薄弱,绝难救济深陷绝境之人。与其给予希望,莫如不加干涉。”
风氏所言,则直白得多,他嘲弄道:“丫头,你是认为自己具备足够的能力去扫荡世间不平了吗?人生在世,无涉自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是二三,芸初一心只跟着耆老、风氏修行,似学会了冷漠处事,不比之前热心良善。但自从获准下山历练,往昔的芸初又回来了。
风氏隐忍低调,明哲保身,等闲不欲沾染麻烦,芸初恰恰相反,临危不顾,偏就一副侠义心肠。
一次撞见冤情,芸初伸手去救,哪知错估对方实力,那人背景深厚,邀来帮手,布置陷阱,请君入瓮。芸初涉世不深,未能摸清其中门道,险些毁誉丧命,幸得神秘高人相助,叫她诛杀邪道,绑缚歹人。
吃一堑,长一智。那事过后,芸初每每自警:冲动不能成事,需思虑周全、量力而行。论经验阅历,风氏胜于她数倍,且狡狯机敏,可预先觉察危殆,方才的话,一为坦诚,二为激将,她赌风氏宿愿未能达成,必不会任由她落入险境。
路上,风氏又问了类似的话,他道:“如若老夫不在,或不愿帮忙,芸初,你认为自己具备足够的能力去扫荡世间所有不平吗?”
芸初走在风氏身后,低声而语义决然道:“哪怕能力再强的人,也有不能管、管不了的事。晚辈绝非那等一身百为之人,也管不了所有的不平事。遇人危难,自当多方衡量,力有不逮者,宜求助他人,但倘若事出紧急,或逢在场其余人袖手旁观,晚辈惟有竭力尽能,九死不悔……”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