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分量和完成度令Sirius背上顿时一阵冷汗掠过。
“……谁会把这个当漏遗留在这里!”Sirius喊道,“这你都敢吃,尖头叉子,他说不定早就发现我们跟在后头了!”
James一点也在乎地把一勺冰淇淋送进嘴里,耸耸肩:“哦,我现在不在乎那个——梅林,这个太美味了!你必须也过来尝尝,Sirius!”
“没错,”Lupin也加入到了分享冰淇淋的阵容里,“虽然夜晚吃冰淇淋不太健康……但是如果这个就是跟踪的代价,我愿意付出我的胃。”
虫尾巴从未见到过这么多的冰淇淋,早就把嘴巴塞的鼓鼓的了。
Sirius瞪着这群叛徒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在覆盆子果酱的诱惑下抛弃了坚持,气呼呼地加入了抢夺冰淇淋的途中。
…………
Regulus从书籍间抬起头,分给自己的室友一眼,后者依靠在窗台旁,一言不发却表情安详,仿佛窗外是绿草阳光和鲜花一样目不转睛,虽然地窖昏暗,可窗台旁的黄金烛台足够照亮他的脸庞,令他嘴角那抹浅浅的笑变得格外地有吸引力。
就像一幅画。美满的画。
即使他已经见过许多同代的纯血巫师,他依旧得承认,他这位室友是位难得英俊的人物。灿烂的金发,少见的灰蓝色的眼珠,和英国人不太相似的面孔线条本应刀削铁铸,却因为少年的年纪而略有柔软。这不是张看起来好接触的脸,任何一个人看见这么一张脸在黑暗中露出半张脸,可能都会受到惊吓,因为俊美并不意味着没有威慑力。
Regulus有一位同样是灰蓝色眼珠的姐夫,LuciusMalfoy,他的眼睛像是泛着蓝的钢铁,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着表面的礼貌热情,不太表面的冰冷客气,以及非表面的蔑视和厌恶——他看不起Sirius,也看不起Regulus,前者是个叛逆者,后者是个软弱者,这就是他对妻子兄弟的全部感官,而Regulus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Lucius也许才是他母亲希望拥有的那种继承人——高傲,高傲至极,却有本事如此高傲,作为家族的新家长,他是很完美的。
可是当这个德国来的少年抬起眼,那双眼睛安静又无害的望着远方或者谁,他那些五官带来的压力又会被一种奇异的气质所消融,两者杂糅出一种独特的味道……Regulus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就好像你做好了触摸冰冷的雪,结果真正舔了一口才发现对方好像是软绵绵的奶油。
但是每每他坐在窗台那儿,望着窗外的黑湖里时,他又觉得对方像是泡沫,海上的泡沫。
“……你今晚好像很开心。是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望着室友,Regulus忍不住轻声挑起了话题,他将琴放下,好好地收回到琴盒里,坐回了床上,“他今天刻意地盯着你看了好一会儿,就因为你故意延迟了搅拌的时间,不过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做好一点,这样他才会更喜欢你。“
“不,不是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我说,他会有更感兴趣的对象的,”Regulus听到弗朗西斯转过头来,平静地说,还眨了眨眼,“再过几节课他就会发现这是个意外——他想多了。”
“其实你可以得他青眼,”Regulus忍不住做出提醒,在这方面他还算精练和眼光不错,他看得出来,这位室友成绩平平,但是实际上,课业对于他来说着实算游刃有余,“你有实力。有实力的人总是很好立足的。”他斟酌了一下,又做了深层次的一点提醒,“你不想结交一些别的朋友吗?斯拉格霍恩教授会举办一些私人的聚会,邀请他看重的学生,我想这有利于你的家族发展。”
这是一个很实用的建议,但是,Harry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家里的长辈说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对我没有要求,”对方眨了眨眼睫,垂目之时视线不知道投向哪里,“我觉得现在的节奏就挺好的……太热闹了反而不适应。”
Regulus情不自禁地心想,我也一样。
按理说对于一个这样的外来者,他不该这么投入心神——甚至享受于有这样一个室友,一个同伙。可是,和对方相处就是令他愉快,让他于内心的最深处感到宁静,即使他一个人住的时候也足够宁静,但是不得不说,有了另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喘气,一切就是不一样,而当他觉得,这样的关系可以更进一点了,并且第一次试着撤销隔音的道具,试着拉了一段小提琴后,当他发现对方不仅不觉得被打扰,反而认真安静倾听时,他真正得到了一种自从来了Hogwarts后,几乎从未有过的满足——心灵上的。
对方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这些事情——他是说,小提琴,或者诉说烦恼,或者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只要Regulus想做,对方就会陪他去做,而且不多一句嘴。
这位德国室友明明有着强劲的实力,也从未炫耀,即使纯血出身,也并不高傲。他每天就这么生活着,除此之外,似乎别无所求。这不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