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城堡里灵活游走是他们至今还没被紧闭关到死的资本。
“但是这就很奇怪了,”James一开始只是跟着Sirius一起混一混,但是走着走着他也发现了不对,“他怎么这么熟练?他一次也没走错过路,我还以为我们要跟着他一起绕一会儿路呢。”
要知道,弗朗西斯·巴沙特转学过来还没半年呢,即使他已经不是脑袋空空的低年级小土豆,在Hogwarts也不该如此熟悉——一路上,这个学弟都在抄近路,面对教授们的巡夜还灵活地左躲右藏,原本James和Sirius,Lupin都做好了他可能会走岔路的情况,可是根据残存的味道来看,这个学弟动作十分利索。
“他可能过目不忘,可能用了指路的魔咒。”Lupin说,“如果目的地没有变化,我想多走几趟也不是难事,更何况他没下楼。”
“唔嗯。”James想了想,同意了这个说法,“这么说他真的要去厨房?他总不会是想去Hufflepuff休息室吧。”
在地下一层里,除了Slytherin休息室,也就是地窖,就是厨房和魔药教室及其教授办公室,以及Hufflepuff休息室了。
“去厨房偷东西吃?”虫尾巴说。
“哦,说不定他是在厨房投毒。”Sirius冷哼一声说。
这话委实太过荒谬,其他三个人都惊悚地望着他。
“……你到底有多恨他啊,兄弟?”James捂着胸口真心诚意地说,“你这么针对他,你弟弟知道吗?”
…………
结果最后他们真的找到了厨房门口。
“我说了,他可能就是饿了,来拿个吃的而已,”Lupin说,“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要你给他道个歉,大脚板,你以后可不能这么随便怀疑别人了,要被你弟弟知道,他会生气的。”
和Sirius做了几年的好哥们,他们也都知道了这对兄弟的相处方式。他们双方都自尊心极强,极其顽固,又极其敏感,极其易怒,只不过风格不同。
如果说Sirius的易怒是容易爆炸,Regulus则是一天天变得更冰冷,两人之间的关系差到连‘哥哥’这个词都已经快完全消失了,如果让Regulus知道,Sirius这样揣测他的朋友兼室友,说不定两人又会发生争执。
而他们知道,Sirius其实还是在乎这个弟弟的。
“是不是我怀疑的不对得看了才知道,”Sirius面无表情地挠了挠画像上的梨子,等它变成把手时悄悄把门拉开了一条缝,“嘘,都小声点,来看看这德国佬大半夜在这里……”
他的声音逐渐消失。
“怎么啦?”James大惊失色,“不是吧,大脚板,他真的在投毒吗?”
说着他也跟着把眼睛对上了那条门缝,同时,Lupin和虫尾巴也因为好奇把眼睛凑了过去。
“………………”
“………………”
“………………”
“……是我的错觉还是我理解错误,”James犹豫地问他的好哥们,“一个纯血的Slytherin会系着围裙哼着歌用打蛋器打发……那是什么来着,奶油?”
“…………”
其余两个人一齐朝着Sirius看去,那张表情空白的脸告诉他们,即使怀着最深的恶意去揣测,这也不是Sirius所预料的结果。
他们四个就傻站在门口,看着这条转学的德国纯血(还很可能是贵族出身)的小蛇哼着歌做完了一个大大的派,几个纸杯蛋糕,还有……那些点心还相当的香气四溢,热气腾腾,如果不是Lupin警醒拿魔杖捅了他们好几下,可能等弗朗西斯·巴沙特拿着篮子出来,会直直地和他们撞个正着,听见他们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现在我们知道为什么他的篮子里有香味了,”Lupin等那个人影欢快地重新隐身,再走远的后,才感叹,“他真的只是饿了,我们也经常来偷东西吃,不是么?”
James和虫尾巴纷纷点头,Sirius则直接闯入了只剩下了一堆家养小精灵的厨房,抓住其中一只问:“刚才那个人——那个Slytherin,他每天都这么干么?我是说,每次晚上来这里都是给自己加餐?”
那只被他抓住的家养小精灵睁着大眼睛回答:“是的,先生,那位仁慈的先生每次还跟我们探讨食谱哩。”
Sirius:“…………???”
“哇,你们看着边!”James欢呼一声,“我们捡到漏了吗?我觉得今天白跑这一趟也算有收获了,来来来,勺子在哪里!”
Sirius挤过去一看,只见弗朗西斯·巴沙特用完的那张桌子上,一只大大的水晶盘搁在那儿,一座堪称小山的奶油冰淇淋正在里面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光是它们搅拌着的覆盆子果酱,散发着热气的法式吐司块儿,以及碎果仁都让人在这个肚子空荡荡的夜晚觉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