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儿了!”刘氏眼尖,瞧见了个不错的位置,急忙抬手拍了几下沈大哥的脊背,“就把驴车赶到这里!”
她担心位置给人抢了,话说完便一下子跳下驴车,快步跑了过去。
将驴车赶过去是需要些时候的,不能将班车给弄得偏了,不然卖东西便有些麻烦。
明谨儿都给她吓了一跳,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哪里就这般急了,位置没了还能再找,若是摔伤了便得不偿失了。”
她喊了声,免得日后刘氏还做这事儿,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
驴车稳稳当当停了进去,引得周遭的摊贩都往他们这儿打量。
明谨儿怕豆浆甜味差了些,也想着若是有人多给银钱,便能给加上些,她带了些蔗糖,如今一看倒是有用了。
“这豆腐我瞧着也算不得老,咱们拿其中一盆来做豆花。”她说着,便直接将蔗糖给加了进去,用带来舀豆浆的木勺给搅了搅,豆腐也给搅碎了些。
亏得刘氏想多挣些银钱,老豆腐嫩豆腐都做了些,这才能让明谨儿想到直接卖豆花。
如今这天儿有些热了,若是再弄些溪水来镇着,待会儿定然好卖。
这学堂与书院是不同的,里头的孩童原本便是坐不住的性子,清晨读完书便会歇息会儿,等约莫一炷香以后,再接着上课。
每回课完了都能歇息,只是出不了学堂。
买什么东西都得在门口喊,让人给送过去。
午时倒是能出来了,许多孩童又要回家中去将饭给吃了。
便只有课间最好卖东西,还有午时后的那回。
这学堂中多是家中有些本钱的,寻常人家都是送去村子里老秀才开的学堂启蒙。
“这地界的每年的束脩,听说比老二的还要贵上许多。”刘氏见明谨儿望着学堂若有所思,便开口吐苦水,“等我存上个一年半载的银钱,再将大宝给送进去。”
明谨儿却未曾立即做声,她思索片刻,出言道:“许是不用等那般久,我过些时日便有个新营生,赚得银钱会多上一些,还需要大嫂与大哥帮忙才行。”
到时候便得给些工钱,恰好也帮刘氏解了燃眉之急。
刘氏听得意动,沈大哥却连连摇头,“弟妹已经教了豆腐的营生,帮把手那是应当的,怎地还能从你手上拿工钱?再者说,还欠着弟妹许多银子未曾还上,这使不得!”
做香皂不是简单的事儿,要去镇上与县里收些皂角,将里头的籽儿给剥出来,还要将豆角壳上那些软的部分给弄下来。
弄完之后又得用水煮,将水给煮得浓稠了,便加上菜籽油搅和。
香皂要充分晾晒,若是天气总是阴沉,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做出来。
明谨儿可不是要做一块儿两块儿,她一人的力气是不能在一日将剥壳与煮水给弄完的。
若是有人帮着便会简单许多。
沈大哥能帮着弄几棵皂角树来,体力活计也能帮把手,刘氏则是能一块儿剥壳和煮水,还能帮着去收些菜籽到镇上榨油。
明谨儿盘算了个清楚,她便说道:“这营生我一人也忙活不过来,起先能赚到的银钱定然不少,可若是没东西卖给人家,便是能赚再多也只能眼巴巴瞧着。”
何况这是消耗品,卖到人家手上的时日久些,用得也快些。
她还想着做出各种花儿的味道,还得去山里摘花,回来将花瓣给薅下来洗干净,再捣成汁儿。
“这……”沈大哥张了张嘴,还是如同方才那般笃定,“帮手定然是会的,弟妹只要开口便是了,但这银钱,是一分也不能拿!”
话已然说死了,刘氏便只能垂首在一旁不语。
她当然知晓当家的说得有理,但一想到大宝如今的年岁,想着还要等上个一年半载,心里便多少有些埋怨。
刘氏平复心绪,才开口说道:“当家的说得有理,这活儿咱们能帮手,但银钱是万万不能再拿了!过不了许多时日,咱们又能多做一门营生,这可全是托了弟妹的福!”
明谨儿便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径自拿了木桶,打算去稍远些的河流里舀了一桶水。
这木桶是沈大哥去送豆浆后空下来的,都是直接将豆浆倒给那些人家,没有将木桶也留下的道理。
却在临行前顿住了,明谨儿将木桶涮了涮,直接将加了蔗糖的豆腐给倒了进去,这才将木盆给抱去,舀了满满一盆的水。
木盆比桶大了许多,定然是冰不下的。
幸而里头的豆腐算不得很多,装进木桶里还是能成的。
将豆花给冰镇上了,明谨儿便就势朝着路过的百姓吆喝,卖起了豆腐。
这地界与集市那边不同,摆摊的多是在卖吃食,这豆腐便成了稀罕货。
也省了许多妇人还要去集市才能将豆腐给买来。
许多菜都能在家中摆上几日,但这豆腐摆上一日便要馊了,只得买新鲜的。
明谨儿这一通吆喝,倒是换来了不少营生,片刻功夫便卖出去了三四斤。
“哎,你们不是那集市里的沈家人吗?”有个妇人让切了一斤的豆腐,正将铜板给递过去,将沈大哥给认了出来,“这感情好啊,改到这地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