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在燃烧。
洪武拉着西月站了起来。刚才门开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对面芭蕉树上火光一闪,直觉告诉他,有人在开枪。
凭借多年的经验分析,门外应该至少有两拨人想要他的命,分为明暗两道。敲门的是明道一拨,目的是让他开门,如果能得手最好。倘若失手,躲在暗处的人就会及时出手。那个狙击手就是暗道。
“又得拼命了。唉!这就是命啊。”猫死哭丧着脸说。
“怎么办?”西月着急地问洪武。
洪武迅速跑到房间的竹墙边,墙上有一大片裂纹,是洪武事先就准备好的应急出口。他冲着墙面抬腿就是一脚。墙裂开了,显出一个大洞。
“这和元时空没啥区别呀?看来逃生都一个样,以破坏墙壁优先。”猫死撇撇嘴道。
“你们从这里出去!”洪武用命令的口吻说。
“那你呢?”西月听出了洪武的话外音,出去的人里不包括他自己。
“我从窗户下去引开他们。”
“不行!”西月大喊着,那样洪武太危险了。
“没时间啰嗦了!他们找的是我,不是你们。”洪武眉峰一挑,一股刚毅的神情跃然脸上。
不知为何,冷竟觉得那份刚毅有些假。
“他说的对。”冷的声音响起。
他看了一眼鱼灯说:“还有五分钟。只要不被烧焦在这里,稍微耗一耗,时间就过去了。”
西月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洪武一把捂住了嘴。
“你,先下去!”洪武冲着景峰一努嘴。
景峰会意,奔到大洞前一个翻身跳了下去。竹楼不高,对他来说很轻松。
洪武不由分说,抱着西月走到洞前,她还在挣扎。
洪武轻轻将她放到洞边推了一把。
西月只顾看着洪武,猝不及防地跌了下去。
她在半空中手足无措地乱抓,幸好景峰在下面接住了她。强大的惯性让景峰抱着西月摔在了地上。
洪武本以为依西月的身手,从这个高度下去应该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站在地上。没想到西月只顾着关心他了,根本没想到洪武会把她推下去,才有了刚才的猝不及防。
是关心则乱吗?还是曾经的默契已经变得生疏了?
看见景峰抱着西月,洪武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愤怒的感觉,一股恶气自心底开始升腾。
从小到大,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小子敢抱西月。在他的心里,西月早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了,是他专有的,他不容许任何男人染指西月,哪怕是无心的碰触都不行!要是在平时,他一定会把那个男的打得满地找牙。但此刻他不能,因为事态紧迫。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看到西月在景峰的怀里并没有任何的不适,甚至连一丝丝的挣脱都没有,反倒是很安然。
洪武很无奈,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似乎心的一部分在撕裂,在剥离。他想要抓住,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英雄,请让一让。”猫死礼貌地对洪武说。
它从洞口一个窜跃就跳到了地上。
冷索性背上鱼灯直接抱起了素儿,而素儿也搂着他的脖子,靠着那盏鱼灯的滑翔,两人就这样互相凝视着来了个洞口飞人。
“都啥时候了?还要摆个造型?要不要请个专业摄影来给你们拍一组婚纱照啊?”猫死忿忿地点评着。它认为,冷纯属用花招在招摇撞骗。
冷和素儿相视一笑,理都不理猫死。两人牵着手弯腰藏到了一旁的小房子后面。
就在这时,洪武从竹楼侧面的窗户飞身扑出。
暮色里,竹楼对面高大的芭蕉树上火光一闪,枪响了。这回是在爆竹爆炸的间歇,所以听得极为真切。打的正是洪武。
景峰拉起西月,急忙躲到一旁的树后。
此时,竹楼已经完全被火焰吞噬了。熊熊的烈火映照着周围的一切,连夜色仿佛都在燃烧。
周围几座竹楼里的人们纷纷跑出来,连呼带叫地帮着灭火。
冷不禁长舒一口气,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下,杀手是不敢随意杀人的。只要再等三分钟,鱼灯就能带他们回去。
他解下背上的鱼灯,一下子愣住了。
鱼灯里的蜡烛不见了!
冷的额头立刻冒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那蜡烛是从鱼灯里生出来的,属鱼灯独有,世间就此一只。现在不见了,要是等鱼灯再生出一只蜡烛那可得猴年马月了。
“最近我这守灯人咋竟出事故啊?”冷懊丧地想。
就在他一筹莫展地时候,猫死兴冲冲地跑来问:“守灯的,还有多久能回去?”
“回你个头啊。”冷正在搓火,没想到就有人来点火。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猫死一怔,随即也发现鱼灯没有光亮了。蜡烛呢?
它立刻明白了冷烦心的症结所在,急得直蹦脚。
“蜡烛丢了?赶紧找啊!”
没等它说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