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热带雨林边上的一个小镇。
昏暗的光线中,景峰等人出现在了小镇的一座阁楼里。
这是一座典型的热带地区竹楼,上面是房屋,下面中空,用竹子支撑。房子四周都是高大的芭蕉树,窄窄的楼梯上洒下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
“这是哪里?”素儿打量着四周问。
简陋的房间并不宽敞,一张靠墙的木板床,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被褥;一张竹制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玻璃的烟灰缸,里面躺满了烟头;两把靠背的竹椅顶在竹墙上,除了这些就是一些日常用品零散地摆在地上。
西月透过窗口观察着外面,这里应该就是洪武电话里所说的南方边境小镇。洪武一定在这里,这是他住的地方吗?
她从阁楼的窗户向外望去,夜色就要降临了,却不知洪武身在何处。
突然,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这是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古铜色的脸庞上剑眉鹰眼,鼻梁直挺,厚薄适度的嘴唇紧紧抿着。蓝色的立领衬衫下包裹着结实的肌肉。只是,他的手上平举着一把□□,枪口正对着屋里。
“武哥!”
西月欣喜地叫着,扑了上去。
洪武一惊,不敢相信地叫了一声“月儿!”,立刻放下□□别在腰间,随手将门关上。
此情此景,景峰心里竟有些发酸。禁不住将视线移到了地上。
猫死站在景峰的身边气哼哼的。平时虽然它总是和景峰对着干,但这种时候它却对景峰的心情感同身受。为哥们儿泡妞也是它操心的一部分,此刻它看洪武就极不顺眼。更让它生气的是,西月居然当着景峰的面还要冲上去拥抱洪武。
它愤愤地对景峰说:“洪武竟然这么没皮没脸地叫西月‘月儿’!你知道将来你该叫西月什么吗?”
景峰傻傻地摇摇头。
“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她‘月子’!”
“啊?”景峰看着猫死的侧脸,你是认真的吗?
洪武张开双臂微笑着迎接扑过来的西月。在他眼里,西月还是那个向小鸟一样欢腾的小女生,最爱蜷伏在他的羽翼之下。
但,西月在就要扑到他身上时却忽然停住了,只是站在那里冲他羞涩的一笑。笑容依旧,却好像旧时的老照片,有些泛黄了。
洪武的双臂僵硬地张开着,搂在怀里的只是一团扑面而来的空气。他的心里不觉有些失望。
时间会拉近一切,也会疏远一切。心与心的距离有时你以为是一瞬可达,可事实却是遥远到永不可及。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洪武笑着说,趁机放下了尴尬的双臂。
“人家担心你嘛。”西月见洪武没事轻松地说,她先前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便将来龙去脉简单地给洪武讲了一遍。
“这就是景峰。”西月闪身指了指后面神不守舍恍恍惚惚的景峰。
洪武走上前伸出手去,两眼炯炯有神地望着景峰。不知为何,他从刚才西月很简略的介绍中就能判断出西月对景峰有着特别的好感。他是出色的侦探,有着敏锐的第六感。
“洪武。”他笑着说。
景峰也伸出手去注视着洪武,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脸上都带着笑容,但却都是皮笑肉不笑。
“装!继续装!”猫死在一旁撇着嘴心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情敌眼里不知都看见啥了?是两把互相瞄准的枪还是两把互相比划的大砍刀?
“我们只是陪西月来看看你,过十五分钟就走。”冷的声音很冷漠。惹得素儿都觉得是不是对洪武有些不礼貌了。
冷的心思和猫死一样,都认为洪武和景峰是水火不容的情敌关系。但毕竟景峰和他们是共过生死的,当然要站景峰。选择谁做男友是西月的权力,但是否喜欢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则是他们的权力。
冷不喜欢洪武。很不喜欢。
“哦,好好。”洪武倒是没有见怪,彬彬有礼地冲冷点着头。
“武哥,你的事情办得怎样了?能不能和我们一同走?”西月着急地问。
洪武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专注地看着西月温声道:“我还不能和你走。那批文物绝大部分已经追回来了,还有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最近就有着落了。是一尊鼎,它的价值甚至可以媲美四羊方尊、后母戊大方鼎。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冷敏锐地觉察到,刚才洪武说得是不能和西月走,而不是像西月问的那样和大家一起走。显然洪武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微妙的用词,无声的反击。
“你刚才说的那叫饲养什么?还有厚。。。厚木屋大房顶?”素儿吃力地问着,显然对这两个词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洪武转过身微笑着向素儿解释道:“四羊方尊是商朝晚期青铜礼器,祭祀用品。整个器物用块范法浇铸,一气呵成,鬼斧神工,显示了高超的铸造水平,被史学界称为\"臻于极致的青铜典范\",位列十大传世国宝之一。
后母戊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