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没机会了。无论如何她对付不了一整队的禁卫。
她停下了咒语,平静地对后面那个印着八颗星的黑袍禁卫说:“我要找幽,但却迷路了。你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她吗?”
八星禁卫一愣,幽作为仅次于尔巴城主的大祭司,地位无比尊崇,眼前的这个女子竟要找她?
“你认识大祭司?”他问。
西月刚要回话,猫死却钻出来神气地说:“当然认识!而且很熟。”
“很熟?”八星禁卫犹疑地看着猫死。
“呃。。。”西月敏感地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但已无路可退,只得硬着头皮说:“你带我们找到她自然就明白了。”
八星禁卫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如果眼前的这一人一鼠确实是大祭司的人,那他是得罪不起的。
“请跟我往这边走。”他略显恭敬地一伸手,指向鱼牢旁边的岔路。
“所有人!跟上!”八星禁卫大喊一声。
后面的黑袍禁卫整齐地迈开步子“护送”着西月和猫死往岔路上走去。
猫死回头一看禁不住吓得张大了嘴,何止几十个禁卫,足足有二百多人!
“用不着这么隆重吧?”它缩着头嘀咕道,紧紧地贴着西月的腿,像是一只被缉拿归案的老鼠。
顺着鱼牢往北走了很久,几座巨大的宫殿渐渐露出了轮廓。月色怡人,勾勒出飞檐吊脚,廊檐上悬挂的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高高的宫墙环绕在宫殿的外围,三个圆拱形的宫门像三个静默的山洞,让人难以窥见门里的一切。
宫门外肃立着三排五星禁卫,长长的队列,闪着寒光的兵器,加上面无表情,看上去犹如一个个雕塑笔直地站立着。他们都是禁卫里的精英,被称为宫卫。最低的级别都是五星。
饶是西月胆子大,此时不禁也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样的阵仗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但她心中有个疑问,为什么进城时没有见到一个禁卫的影子而城里却如此的守卫森严?
“我有个问题。”西月看着走在身边的八星禁卫问:“为什么城门口没有见到禁卫?”
八星禁卫冷冷地回道:“没见到不代表没有。”
西月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暗中被人监视着,在他们没有察觉的地方也许隐藏着几十甚至上百双冷峻的眼睛。所以当他们出现在番诺的小店时,那几个三星禁卫才会突然出现。
绕过了宫城,又向北走了一阵,浩浩荡荡的人马来到了一处僻静所在,这里没有什么建筑,只有一所小小的土房,周围绿树环抱,像是郊外的乡村。
土房外摆着几堆奇怪的石头,一块块垒起来,东南西北各有一堆。好似一种神秘的石阵。
八星禁卫停住了脚步,后面的人马也默默地驻足。
“大祭司,有人找您。”他恭敬地冲着土房说。
半晌,土房的门开了,幽拄着拐杖慢腾腾地走了出来。
她瞥了一眼西月,干瘪的两腮动了动,淡淡地问:“你那相好的出事了?”
西月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万一说错话后果是不是会很严重?毕竟身后二百多幽灵一样的禁卫都在等着幽的吩咐。
幽冷哼一声,冲着八星禁卫挥了挥手。
八星禁卫立刻向她鞠了一躬,转身喊道:“所有人原路返回!”
幽灵般的禁卫静静的走了,当最后一个黑袍消失在暗夜里时西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还是要管他?”幽缓缓地问。
西月点点头,“他被抓了,关在鱼牢。”
“鱼牢?”幽有些惊讶了,“那里是关鱼兽的地方,他是鱼兽?”
“不是。”西月只得将景峰有鱼骨碎片的事讲了一遍。
幽认真地听着,随后闭起眼想了许久。再睁眼时,目光犀利。
“听着。”她扶了扶拐杖说:“我曾探过他,他不是鱼兽。所以他不应该被抓。”
“我就说抓错了嘛。”猫死高兴起来。
“但我看不清他的身世。”幽似乎有些沮丧,平静了一下继续说:“我有种预感,他将来会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至于你们俩。。。他不会顾及你的。”
西月的心仿佛被寒风吹过一样冰凉。虽然她不认为会和景峰有什么情感上的纠葛,但听到幽这一番话还是有些不舒服。
“所以你说我们不会有结果?”
“对。”幽确定地点点头。
西月微微一笑,“将来的事留给将来去解决吧,眼下我只想救出他来。”
“你很固执。”幽的语调分不清是在夸奖还是在嘲讽。
“我为什么要帮你?”她反问道。眼中没有一丝同情的眼神,有的只是比那些黑袍禁卫还冷漠的表情。
西月的心一紧,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
“怎样您才会帮我?”她试探着问。
幽打量了一下她,嘴里吐出两个字“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