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掏耳朵,浑不在意地反问道:“那可是尊贵的长公主殿下,能遇到什么事?”
“尊贵”二字拖了长腔,极尽讽刺。
见他仍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燕武活动了手腕,从善如流地走过去一脚把参商踹倒,将他身子扳正跪好,低喝了句:“站没站相就跪好了。”
慕容莲夏瞧着参商跪下,神态无多大变化:“她前两日进宫,问了温明沏。”
如同惊雷落下,燕武与参商同时抬起眼!
燕武瞪圆了双眼,结结巴巴难以置信道:“是温……温伴读?”
参商倒没燕武那么惊诧,略一沉思开口道:“长公主问一个死人作甚?”他眉毛猛地拧起,“莫非当年那小子没死?”
不等慕容莲夏回答,参商又自言自语道,“若果真没死,麻烦可就大了。”
慕容莲夏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所以要你领了密探去查,找到那个敢在莲华面前,重提这个名字的人。”
参商肃然道:“要死的还是活的?”
慕容莲夏垂眸看着他,又好似看的不是他,那目光悠远清冷,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多年前的另一个人。
“若是旁人,顺手灭口;若是他本人,尽量活着带回来。”他轻笑了声,眼底却并无温度,“到底是养了许久的狗,朕也想看看活得怎么样。”
……………………
慕容冰花了五日的时间,才勉强翻完整整四年的奏折,没有找到一丁点关于温明沏身份的信息。
翻到最后,她甚至开始怀疑,慕容莲夏故意不销毁这些陈年奏折,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她自己来翻,然后气昏头。
她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宫的时候,气呼呼地连招呼都没跟慕容莲夏打,反正荆卫也在藏书阁外盯了她五日,对她的动向了如指掌。
琼琚因为不被允许接触奏折,陪了慕容冰五日,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急得团团转,看到慕容冰的疲态更是心疼。
给她裹了大氅扶进马车,安神的茶水还没倒上,慕容冰就躺在车内软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琼琚无声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大氅盖在慕容冰身上。
回南安的路程又耗费一日时间。
慕容冰醒来掀开车帘,看了眼不远处隐隐可见的南安城城门,终于有些担心她不在的这几日,温明沏和其他人相处的情况。
琼琚看出她的忧虑,劝道:“公子不必担心,温公子是个识趣的,大哥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他。”
慕容冰叹道:“镂月那丫头坏点子一向多,我不在,恐怕她能将明沏折腾去半层皮。”
琼琚奉上安神茶,嘴唇动了动,还是问道:“公子何以笃定,温公子便是当年的温伴读?”
“他脸上没有伪装,容貌肖似,信物相同,我想不出还有旁的解释。”
琼琚咬了咬唇:“可是公子,若是两人血缘相近,也会出现容貌相似的情况。至于信物,还不是由着主人随手赠予?”
此人的出现实在太过巧合,若非凭着一副肖似当年温伴读的壳子,断然得不到慕容冰这般重视。
“你说的有理。”慕容冰没有急着否决她的想法,只是淡淡道,“可那些陈年奏折里,我翻不出一个温氏家族。”
说话间马车已经进了城驶向公主府,而离府门不远的茶肆二楼,温明沏透过风掀起的车帘,督了眼马车内部。
他猛地攥了下拳,赫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