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醴虽然知晓有这个隐秘的地方存在,却从未踏足过。
站定在书房门口。
点点昏黄的光线顺着半掩的门缝渗透出来。
时醴鼻端敏锐地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儿。
伸手推开门,映入眼中是一片凌乱。
博古架翻在地上,各种收藏品散落一地。
书架歪倒在墙上,书籍在地上混乱堆叠。
地上散落着瓷器碎片,还有许多衣料碎布,像是被什么人暴力撕扯开的。
墙上,地上,书桌上……
到处可见斑驳的血迹,尚未干涸,血腥味浓郁刺鼻。
眼前的场面颇像是残忍的凶杀现场。
事实也正是如此。
时醴的视线迅速扫过四周,最后落在房间里唯一站着的人影身上。
在她的脚边,正趴着一个身形有些臃肿的女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尸体。
胳膊弯折的弧度畸形扭曲,衣不蔽体,身上是道道撕裂的伤痕。
深可见骨,像是某种野兽抓出来的。
最致命的伤口,来自被贯穿的腹部,血肉模糊。
一大片血迹在地板上晕开。
女人身上勉强挂着的睡袍款式略有些眼熟,时醴心中有了预感,而时嘉文接下来的话则是让她确认了女人的身份。
“你的反应还真是很无趣啊,姐姐……”
时嘉文伸手扶了下眼镜,嘴角勾起,神情癫狂似哭似笑,“我杀人了诶,她可是你的母亲呐,你难道不该伤心吗?!你应该揪着我的衣领愤怒质问才对吧!”
时醴面无表情,用看蛇精病的目光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时嘉文,语调淡漠,“也是你的。”
同为女儿,你都能把人杀了。
我这样的反应,很奇怪吗?
神奇的,时嘉文从时醴平静的眼眸中读出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怔了一瞬,脸上的笑容消失,漠然地瞥了眼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人,鞋尖点了点倒在脚边的脑袋,嗤笑,“你活的还真是失败啊……”
时醴皱了皱眉,房间内浓郁的腥气实在难闻,她不想多待,也对于时嘉文交流母女感情没什么兴趣。
遂直接询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时嘉文没回答,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说着什么,“你知道吗?我厌恶她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许久了。父亲,还有那些雄侍,在她面前就像是奴隶,卑躬屈膝任凭打骂。我一直在想,难道他们心中就没有怨言吗?难道就甘心被如此弱小的家伙骑在头上?”
“现在我找到答案了。”
时嘉文推了推眼镜,手指伸出,比出了一个手势,“只需要一点点助力。”
“雌虫在雄虫的绝对武力面前,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就像破布娃娃一样,“撕拉”一声,轻易就坏掉了。”
“对了,我这里有录像,”
时嘉文伸手点上光脑,“怎么样?要不要欣赏欣赏母亲临死前,脸上惊恐的表情?”
“神经病。”时醴的耐心已经告罄。
无意再跟神经病待在一起,怕自己会被传染。
转身就要离开。
她进门时就已经吩咐报了警。
等星警们过来,时嘉文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跟他们谈。
她没有那个闲工夫,不奉陪了。
“站住!”
时嘉文骤然厉喝出声。
随后迅速跑到一旁,就要伸手拧动墙上的壁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