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顾身后那小公子泫然欲泣,羞恼委屈的直掉眼泪。
时笳蔓拽着时醴的衣袖,逃也似的快步走出老远,待远离了那处才敢停下,拍拍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肝儿,心有余悸:“太吓人了,差点儿被讹上……”
“不过,”时笳蔓摩挲着下巴,将时醴上下巡逻一圈,神色惊异,“你看起来弱不禁风,一阵风就倒的模样,居然会武?”
时醴颔首,“略懂。”
“莫要谦虚。就你方才露出那手,可不是略通武功的人能做到的,至少也是一流高手……”
时笳蔓忽然又兴奋起来,想一出是一出,催促道:“走吧,跟我去演武场练两招,让我看看你这个将门虎女,有没有义母当年的风范……”
时醴有些无奈。
早知道就待在军营,不要出来晃悠,眼下真是各种麻烦接踵而至。
虽说她将来总是要上战场的,会武的事迟早都会展露,却不想像现在这般,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缠着比武。
……
时醴神色无奈的被时笳蔓拽到营地正中最显眼的演武场。时笳蔓挥挥手,将上面正比试的士兵撵了下去,“先暂停,让我跟新来的校尉比划比划……”
稍一欠身,便露出身后眉目清冷,白到晃眼的时醴。
台上几个士兵跳下来,见到时醴有些愣神。倒也没有急着离开,反倒站在一旁准备观战的架势。
“啧,咱们这个校尉长得也忒好看了吧……”
“可不是,这细皮嫩肉的模样,能拿得动刀剑吗?”
“……”
自以为小声的窃窃私语,实则全都被耳力极好的时醴尽数接收。
时笳蔓单手一撑,直接翻上擂台,抽出腰间的长鞭冲时醴颔首,指了指一旁的武器架,“看看哪个趁手,随便挑一把……”
“不用了。”时醴摇头,随即撩起衣摆,将小腿上绑着的匕首握在了掌心。
“……”时笳蔓莫名感觉自己被鄙视了,“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你用匕首我用鞭子,那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我用弯刀好了。”时笳蔓将鞭子重新缠好,反而把腰侧别着的弯刀抽出来握着。
时醴对此不可置否。
若是用鞭子,时笳蔓还能撑一会儿,但若是用短刃——
时醴脚下微动,蓦然俯冲上前,只瞬间就到了时笳蔓身前,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手中紧握的匕首迅速挥出。
“锵——”
金属交戈之声筝鸣,一下又一下,时笳蔓在时醴密不透风的攻势下只能被动防守,连连后退,被压制的没脾气。
四周围观的士兵俱是目瞪口呆,错愕的看着台上堪称一面倒的局面,觉得世界观都要被颠覆。
“乖乖,怪不得能空降校尉,这实力确实没得说……”
“脸这么嫩,动起手来却是真的猛,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不远处,时昌英不知何时从主账内出来,此刻正负手而立,眸光专注地凝视着台上比试的两人。
时昌英身旁站着的,则是军中一众将领亲信,此刻这些人眸中俱是异彩连连,掩不住的激赏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