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行至跟前,时醴将马勒住,缓缓靠近,唤道:“母亲。”
时昌英那双幽寂的棕色眸子微闪,看向时醴的眸光说不出的柔和,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一路辛苦了,你做的很好……”
凝视着时醴那张精致清雅的脸,时昌英的眸光一时空寂而悠远,像是透过她看向另一个刻在心中缅怀的人。
气氛忽的有些伤感。
赵思盈恰在此时驱马上前,插入两人中间,道:“将军,您是不知道,小少爷来这一出,可是让我丢人丢大发了。当着皇帝跟一堆下人的面,哭的稀里哗啦的……”
“是嘛?”时昌英蓦然失笑,饶有兴趣的听着赵思盈抱怨,方才凝滞的气氛荡然无存。
一行人慢悠悠的驱马进城。
时醴垂眸,视线在时昌英紧攥着缰绳的手上转了转,心中了然。
都道近乡情怯。
就算在外是人人称颂的镇国公,在时醴面前,时昌英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母亲。
甚至于这个母亲,做的还不太称职。
多年未曾亲近,此时女儿忽然来到跟前,时昌英心中怕是无措慌乱的很。眼下表现出来的镇定,不过是伪装罢了。
……
时醴才在营帐安顿好,正准备出去逛逛,外间忽然一阵喧哗,随即一抹红影掀开营帐大步走了进来。
面前的年轻姑娘有着精致俏丽的五官,眼窝轮廓深邃立体,瞳仁是罕见的碧色,清新纯粹。纤细的腰间别着根红色长鞭,显出几分凶戾之色,看着很不好惹。
时醴仔细回顾了一圈,在脑中寻到了这位的记忆。
时昌英收的义女时笳蔓,盖因其是西边被灭的姜国之后,才会有这般迥异于大夏人的长相。姜国当年是大夏的附属,被灭也非大夏之过,所以时笳蔓的身份虽然稀奇,却并非见不得人。
“你便是义母的女儿,时醴?”
此时时笳蔓将时醴上下打量一圈,好奇的询问道。
“看起来有点弱啊……”
小声的嘟囔没多少恶意,倒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毕竟这具身体常年女扮男装,将自己弄得纤细瘦弱,看起来确实单薄。时醴穿过来之后,并未刻意做出太大的改变,但她能够发挥出的力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被人轻视也只会是暂时的状况。
毕竟这具身体还未成年,还能再发育几轮。
实在不行,时醴不介意动用系统这个外挂兑换点儿生长药水什么的。
无论身高还是身材,都要达到完美,这是堂堂九曲大人的执念。
时笳蔓也就失落那一下,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热情的提议道:“要出去逛逛嘛,我给你当向导……”
“好啊。”时醴颔首,“一直好奇北地豪放不羁的民俗,既然来了,自然要四处看看……”
“那就走吧。”
时笳蔓上前,相当自来熟地挽住时醴的手臂,带着人往外走。
两人出了营帐,往城中的市集走去。
北地气候干燥,如今更是艳阳高照,四周路过的人皆是健康的小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