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空烈仰倒摔下去的时候,云飞扬心下一惊,一步踏出将其搀住。
而就在这时,那金环老祖身形浮现在云空烈身前,却见其手中三道金环流转,定在了其眉心、心口、丹田,一道灵气在其体内流转开来,没有不由得皱紧。
方才这动静并不算小,正巧云空烈方才还开口发声,近乎在场九成九的人心神都在这边。
他抬眼环视一圈,见着一众士卒那紧张与期期艾艾的神色,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在心中叹息一声,遁入虚空闪身不见。
他修行了千余载,心肠早就硬了,但是如今这等情形,他却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因为被金环老祖打入体内三道金环,勉强让其将些许的生机灌输其中。
云空烈绷直了身子,轻轻拍了拍云飞扬的手臂示意对方松开,转而轻笑了一声。
“诸位安心,本王无事!”
听了这话,在场的士卒微微一愣,转而心中便送了下来,开始忙碌手头活计。
但至了这时,在场的一众大能与涅槃修士,见着这位的状态,心中早已经凉了半截。
他们哪里看不出来,这位已然命不久矣?
.....北玄关中,待收敛了士卒尸骸之后,数口大锅沸腾之下肉香四溢,让关内的气氛顿时欢快了不少。
燕北关凡俗能够扛过苦寒天气,与他们时常饮食那些个大妖骨血有着相当关键的关系。
那些个大妖的骨、血、筋、肉、皮毛,皆是有用,它们食人,在陨落之后显露本相,人族凡俗吃起来,自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加之他们多有亲族因为征战陨落,哪怕是生食,他们都恨不得连皮带骨一同吞下。
燕北王府庭院当中,一株三人合抱的云松之下,云空烈坐在椅子上,此时他已经换上了巽风九龙八虎的燕北王蟒服,看着身前不少的老友,眼中闪过些许的宽慰。
他见这在场十余位涅槃大尊,淡笑道:“诸位前来相助,此番人情空烈承下了。
王府宝库当中,许是有诸位需要的灵材,若是有需要,尽管各取所需。
诸位可要下得去手,本王没有子嗣,当年收的军中义子也尽数战死,若是错过这个机会,这个人情,可说没就没了....”
他这话开口,一众涅槃大尊神色复杂,却无一人开口。
他这话说完,面容上起色明显暗淡了些许,他心神微动,勉强将他那杆鎏金镗唤出,横在身前。
本想要亲自提起,却怎的也拿不动。
试了两次之后他只得作罢,随即看向了燕北九,正色道:“燕兄,等我死了,燕北道之事纵使是洪水滔天,我也管不了了,有你在,我倒也放心。
但妖族有天灾,我燕北想来也不差了,我之前曾留下书信发往诸道,想来能讨些粮草。
倘若是我活的好好的,想来给的不多,但此番算是本王的绝笔,多多少少能给我个面子,让咱燕北的凡俗百姓,熬过这几年天灾。
这鎏金镗之中,蕴含着我的武道传承,留在军中也好,放入你金戈门也罢,切莫让此镗蒙尘。
若当真有武道天才,自当让其试试我这传承,寻常修行或许差了些,但是在这燕北道,自当是顶尖。”
这话说完,燕北九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来紧紧的握住此镗。
云空烈这杆鎏金镗重约莫四千余斤,提起之后,他便感受到了这位同袍好友的武道意志,不由得心神震动。
霸道,酷烈,决然,死战不休。
他按住那震颤的鎏金镗,重重的点了点头,却未曾开口。
至了此时,他抬了抬手,示意云飞扬至自己身前坐下。
此时云飞扬已然知晓自己这位皇伯的状态,一声不吭的跪在其身前。
见此云飞扬微微一愣,却又轻笑了起来。
他翻手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剑,双手捧着递给了云飞扬,道:“此剑唤作‘谦云’,乃是我巽风历代太子佩剑,父皇在我六岁之时赐下之后,便未曾离身。
当年我离开巽都之时,想着将其重新交给父皇,不成想父皇让我留在身边,算是个念想。
如今你身为巽风太子,此剑,自当物归原主才是。
至于说佩剑上那储物袋...待回了巽都,交于当今仁宗便是。
我这一生,有三件憾事,一为困于一地,未能游历落羽界大好河山。
二憾情爱之事,最终负了红颜心意。
三憾未能尽孝,哪怕是母后逝去,也未曾赶回见上一面。
你小子可莫要学我留下遗憾,回想起来,当真是不甘。”
他这话说完,云飞扬身子微颤,双手接过那谦云剑之后,便重重磕头在地上拜倒下去。
“飞扬...记下了。”
他这话说完,随即转身退下。
而至了此时,在场所有人看着云空烈,神色都略带伤感。
就在方才那话语说完,其神色又灰败了些许。
云空烈依靠在身后的云松上,缓了缓心神之后,悠悠道:“燕兄,确实是我对不起你。
我知道,我欠你太多太多,早已经难以偿还。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