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当真手段了得!”在见识过他的雷厉风行之后,三楼的那位贵客朝他投去赞许的一瞥。“难怪王爷会将如此重任交给公子,在下着实佩服!”
叶轻尘轻摇着扇子,不骄不躁。“吴大人谬赞了。”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身材短小,面白无须,嗓音尖细,穿着一身干净的蓝布衣裳。一张脸平平无奇,但不难看出他的身份,竟是宫中内侍,掌案太监——吴咏。
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太监总管郭诚的干儿子。
这一声吴大人,叫得吴咏很是受用,嘴上却谦虚着。“在叶公子面前,咱家哪里担得起这个名头。”
“在下并非官身,叫一声大人是应该的。”叶轻尘拎着茶壶,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吴咏推辞了一二,便心安理得地受了。
喝完一盏茶,他才开口问道:“四公主到底是皇家人,若是这么消失了,恐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大人不必担心,在下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早早就布好了局,不会牵连到大人的。”叶轻尘用嘴唇沾了沾茶水,却并未全部喝下去。
“如此甚好。”吴咏赞许地点了点头。而后,朝他伸出手。“金簪呢?”
叶轻尘毫不犹豫地从袖袋里拿了出来。“大人请过目。”
吴咏用那双白净的手接过来,仔细地打量着。“确实是皇家之物。”
叶轻尘浅笑着,没有接话。
“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叶公子。否则,这个
功劳怕是要落到别人头上。”吴咏仔细地将簪子藏好,朝着叶轻尘拱了拱手。
“举手之劳罢了,但愿能帮到大人。”
“叶公子太谦虚了!你可是帮了咱家大忙了!”
两人客套地寒暄了一阵,叶轻尘亲自送吴咏从密道离开。
可笑的是,沈婉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她以为,从后门进来,是叶轻尘为了顾及她的名声,特地给的优待。她一度以为他是真心待她的,至少有那么几分喜欢。
殊不知,叶轻尘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没有半分情意。
四公主沈婉失踪了。
因为在崔家不受待见,她一连好几日没有现身,都没人怀疑。
两个贴身婢女是跟着一起失踪的。
崔家的人还以为,她带着婢女出门散心去了,一点儿都没着急。直到五天过去,依旧不见她回府,崔家人这才命人四处寻找。
公主失踪不是件小事,崔家即便想要隐瞒都不行,最终上报到了宗人府,传到了小皇帝的耳朵里。
彼时,小皇帝正拿着吴咏呈上来的金簪端详着,听闻此事,神色不变地问道:“人是在何处不见的?”
“这......臣实在不知......”跪在殿中的崔允不停地冒着冷汗。
小皇帝哼了一声,脸色骤变。“四公主嫁进你们崔家,可是母后做的主。怎么,她老人家走了,你们就不把四公主放在眼里了,是吗?”
“冤枉啊......”崔允吓得缩了缩脖
子。“沈婉......四公主自打进了崔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素来喜欢独来独往,每次出府连招呼都不打,母亲劝了几次她也没当回事......”
“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了你?四公主是个什么性子,朕岂会不知?她向来安分懂事,胆子还小,莫说独自出府,怕是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一句。”
“臣不敢。”崔允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微臣只是是实话实说......四公主她......”
小皇帝一摆手,示意他闭嘴。“朕只知道,四公主是在崔家丢的,你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若不能给个说法,朕只好公事公办,治你们一个谋害公主之罪!”
这罪名落下来,崔允差点儿吓得尿裤子。
谋害皇家公主,那可是要抄家灭祖的。
“滚下去!”小皇帝不客气地怒斥。
崔允连滚带爬地出了承恩殿。
“吴咏,这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小皇帝平了平怒气,俨然又成了往日那端方持重的少年天子。
“替陛下分忧,是奴分内之事,不敢居功。”吴咏陪着笑意弓着身子答道。
“朕说了赏赐,金口玉言,不能反悔。”小皇帝放下手里的簪子,笑得一脸柔和。
一旁的太监总管郭诚也笑眯眯地开口。“吴咏啊,陛下的恩裳是咱们做奴的荣光,还不快谢恩?!”
吴咏这才跪伏在地,砰砰砰地磕起头来。“奴,谢陛下隆
恩。”
“你还没说要什么呢。”小皇帝难得心情好,与他多说了几句。
“奴,奴想跟请陛下求个恩典。”吴咏怀着激动的心情说道,一张脸兴奋地都泛起了红晕。
“说来听听。”小皇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奴,奴有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前些时候听说也来了京都。奴与他多年未见,还请陛下开恩,容奴兄弟二人见上一面,奴死而无憾。”
“还当是什么事呢,准了!”
“谢陛下!”
“除了这个,朕再赏你白银千两。”小皇帝大方地一挥手,豪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