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报仇吗?求我啊!”
“你也不想她好过,对不对?”
“凭什么她可以高高在上,咱们却被踩在泥泞里践踏?同样是父皇的骨肉,就该有同等的待遇。咱们一起把她拉下地狱,好不好?”
沈婉喃喃自语。
床榻上的沈媱几近疯狂地晃着手上的铁链,嘴里啊啊呜呜乱叫着,眼角有泪水滚落。
“你这是答应了?”沈婉见她这反应,不由得笑了。“那以后,咱们就是同盟了。”
“既然是要合作,那你是不是该拿出点儿诚意来?”
“太后娘娘给你留了不少人手吧?他们在哪儿,该怎么联系?”
“你把他们给我,我一定信守承诺,替你杀了沈嫣。”
沈媱无法言语,但眼神却异常凌厉。
她恨沈嫣的歹毒,恨沈骢的冷漠,恨崔家的无能,恨所有的不公。如果不是他们,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她这辈子算是毁了!但在死之前,她怎么都要拉几个垫背的。什么道义,什么亲情,她通通都不管了,她只想让自己痛快。
一刻钟后,沈婉如愿以偿地出了长乐宫。
她摸着袖子里那根金簪,心中不无得意。
她一早就知道崔太后有所防备。比起过于刚正的小皇帝,凤华公主才是跟她一条心。所以,崔太后将崔家暗卫的其中一部分留给了沈媱。
沈媱之所以横行跋扈,肆无忌惮地挥霍,就是因为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她,会替她收拾烂摊子。
小皇帝也
曾暗示她将调遣暗卫的令牌交给他,沈媱却只会装疯卖傻。后来,暗中将长乐宫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却仍旧一无所获。
小皇帝为此十分恼火。
他没想到,他的亲生母亲和姐姐,竟瞒着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贵为天子,岂能任由崔家的势力隐匿在宫中!
可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沈媱始终不肯吐露令牌的下落,小皇帝一气之下,命御医在她的药里下了让人说不了话的毒,又派侍卫牢牢地守住长乐宫的各个出口,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一步。
沈婉离开后不久,小皇帝那里就得了消息。
“她去做什么?”得知沈婉买通了宫人去探望沈媱,他的眉头就不自觉地皱起。
沈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背着崔家做的那些事,他可是一清二楚。这样一个毫无规矩,水性杨花的女子,竟是皇家公主他的皇姐,想想都令人不耻。
“属下听到四公主提起了长公主,其他的听得不是很真切。”暗卫单膝跪地,态度恭敬。
“她们好大的胆子!”小皇帝听完暗卫的禀报,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长公主就是他的逆鳞,谁想要害长公主,就是跟他过不去。
可到底是帝王,很快就调整了过来。“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异常。”
暗卫仔细回忆了一番,道:“凤华公主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根本无法从传递消息。四公主待了约莫一刻钟,就走了。”
“临走时,好像
从妆奁里顺走了一根金簪。”
“金簪?”小皇帝眯了眯眼。或许,是他想岔了?号令崔家暗卫的,根本不是什么令牌?那东西,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想到这里,小皇帝眼底浮现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母后果真一直在防着他!
“去,务必将金簪带回来!”
“是。”
暗卫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沈婉从宫里出来,没有打道回府,而是偷偷换了另一辆马车,急匆匆地去了趟美人阁。
美人阁的老鸨见她过来,恭敬地将人领到了二楼的一间屋子里。
“我有要紧的事找他,速速引我去三楼。”沈婉办成了这样一件大事,着急向叶轻尘邀功。
老鸨陪笑着递给她一杯茶。“夫人稍安勿躁,我家公子正在会客。待送走了客人,自然会来见您。”
可沈婉一刻都等不及。
她细眉微微一挑,怒道:“胆敢坏了我的好事,信不信我立马要你的命!”
老鸨慌忙地摆着手道:“不敢不敢,奴家可不敢拦着夫人。只是,公子有过交待,奴家只是遵照主子的意思行事,还望夫人见谅。”
沈婉冷哼一声。“什么客人,有我尊贵么?”
“这......事关机密,奴家不方便告知。”总之,不管沈婉怎么刁难,老鸨嘴上仍旧十分牢靠,没有透露半个字。
沈婉气呼呼地,正要伸手扇老鸨的耳光,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是谁惹得公主不高兴
了?”叶轻尘摇着扇子,笑盈盈地问道。一袭青衫的他,一改往日温润如玉的形象,眉眼带了几分锋利。以前讨好谄媚的神情也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
沈婉微微一愣,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金簪。“六郎,你可算是来了!”
叶轻尘抬了抬手,老鸨便恭敬地退了出去,顺便将门给合上了。
“看来,公主是得手了?”他走到沈婉跟前,拿着扇子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沈婉对上他那双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