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法子笨是笨了点儿，但效果还是不错的。
起码，太后不会再阻挠。
唯一吃亏的，就是小皇帝。虽然那毒吃下去不至于毙命，可却遭罪。
为此，顾晏可没少跟他讲道理。
小皇帝讪讪地笑了笑，发誓以后不会再用这种法子。
“日后有什么事，皇上可先行与微臣商议。”顾晏确定只是虚惊一场，微微松了口气。
先帝常年在外行军打仗，父子二人见面的时候并不多。故而，在小皇帝的心里，顾晏如师如父，向来听他的话。两人说完了正事，小皇帝不免又问起了琼华公主成婚一事。
“大皇姐出嫁，我却不能出宫相送，着实遗憾......”
“太傅府与公主府比邻，可听到那边的动静？”
“姓梅的可有欺负皇姐？”
小皇帝一连甩出好几个问题，顾晏噎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冥殿鬼主的身份，可是一直瞒着。
“微臣近来歇得早，没太注意。”顾晏轻咳两声，含糊道。
小皇帝顿时泄了气。“大皇姐这一出宫，日后想要见上一面何其艰难.....”
“三朝回门之时，皇上不就能见到了？”顾晏不忍见他落寞的神色，忍不住开口提了一嘴。
小皇帝听了之后，果然又恢复了几分精神。
顾晏从宫里出来，东方已吐白。
小皇帝授命他全权负责追查下毒之人，他自然不敢怠慢。为了方便他查案，小皇帝还让御林军统领罗瑛全力配合，两人折腾了半宿，将后宫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将可疑之人全数关押，连夜审问，忙得不可开交。
一宿没合眼，顾晏面露些许疲态。
秦云命人端来早膳，顾晏胡乱用了几口便靠在榻上眯了一会儿。一个打盹儿的功夫，天色已大亮，顾晏再次起身换了朝服入宫。
如此折腾了两日，总算是查到了一些线索。
那些人隐藏之深，全都被太后所赐。有些探子，甚至在太后身边好些年，竟丝毫未能察觉。不过，顾晏只是将查到的名单拟出一份交给小皇帝，并没有下令捉拿。
正所谓，拿贼拿赃，捉奸成双。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可不好给他们定罪。
顾晏于是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只派人将他们监视起来。
至于谋害皇帝的“凶手”，随便找个人顶了包。当然，也不是平白叫人去死，而是找了个身患绝症的宫人。那宫人对小皇帝忠心耿耿，自知命不久矣，便主动跪在顾晏的面前求他成全。
小皇帝没想到因为他的计划，反而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心情很是低落了一阵。
顾晏却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因为小皇帝的身份摆在那里，但凡他有一丁点的损伤，伺候在侧的宫人就免不得要被责罚。这一次，有那濒死的太监主动献身，但下一次未必就有这样的幸运了。
顾晏引经据典，给小皇帝狠狠地上了一课。
小皇帝为此沉闷了好些时日。
直到琼华公主进宫请安，他的心情才渐渐好了起来。
“皇姐。”小皇帝早早地散了朝，急匆匆地来到章华宫。
不同于往日姑娘家的装扮，今儿个沈嫣一身喜气洋洋的红色裙衫，长长的头发盘了个妇人髻，比起以前越发端庄稳重。
这样的装扮，小皇帝还有些不太适应。
他盯着沈嫣瞧了好一会儿，开口道：“皇姐在宫外可还习惯？”
“托皇上的福，我一切都好。”沈嫣按照规矩起身给他行礼。
碍于太后也在，小皇帝不好亲自去扶，便朝着身旁的小德子使了个眼色。小德子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忙上前将公主搀起。
这一幕落在太后眼中，少不得又要醋意翻涌。
不过，如今沈嫣已嫁作他人妇，太后倒是不好太过严厉，免得落人话柄。于是，训诫了几句，就将她打发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沈嫣乐得自在，于是随小皇帝去了御花园。
“他......对皇姐好么？今日怎的不见他一起进宫？”那一声“姐夫”，小皇帝始终没法叫出口。
沈嫣轻声道：“驸马回乡祭祖，并不在京中。”
小皇帝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岂有此理！新婚不过两三日，他便抛下皇姐独自离开？！”
“这是他们当地的风俗。我既是嫁了他，就该入乡随俗。他原本也是要带我一道回去的，又怕我累着。反正来回不过三五日，没什么要紧的。他不在府里，我乐得清静自在。”沈嫣替梅景予开脱道。
小皇帝疑惑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头看出一丝端倪。
沈嫣一贯擅长收敛情绪，又怎么会让他看出什么来。“驸马他待我挺好的，什么事都依着我，还说等他回了京就带我去骊山泡温泉。其实，他并不像外头说的那般薄情冷性。至少，他没伤害过我。”
小皇帝见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