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国舅遇刺,随从无一生还。
此事传到京中,震惊朝野。
“谁这么大胆子,竟然行刺当朝国舅?”
“听说断了一只胳膊一条腿,去了半条命。”
“啧......这也太残忍了吧!”
京都百姓谈论起此事的时候,仍旧心有戚戚。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出了这样的恶事,如何不令人心惊担颤。被刺杀的可是国舅爷啊,可见贼人的胆子何其大!
京府尹接到报案后,赶到十里坡时,崔国舅已经倒在了血泊中。马车周围躺了一地的尸首,死状惨烈,巨大的血腥味弥漫在这个树林里,令人作呕。
看着地上流成河的尸首,京府尹徐大人的脑袋都大了一圈。
京都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惨案,他的乌纱帽都快要不保了!尤其这次受伤的还是太后娘娘的亲兄弟,当今圣上的亲舅舅!他可是前往淮州赈灾的功臣,回程竟遇到这样的不测,着实令人心寒!
若不能抓住行凶之人,给太后一个说法,他前途堪忧啊。
“几乎都是一刀毙命,可见歹徒的武功极高。”官差们在检验过尸体后,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不是寻常的山贼能干得出来的!
况且,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将目光看向了马车上还剩下一口气的崔国舅。看来,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只能等国舅大人醒来以后了。
崔国舅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里。
崔太后得知兄长遇害,怒不可遏。
“什么人竟如此大胆,敢行刺朝廷命官!”崔太后气得险些晕过去。“那些侍卫是做什么吃的,连主子都保护不了!”
“娘娘息怒。京府尹已经在着手调查此案,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宫人们跪了一地,人人自危。
太后娘娘近来脾气越发阴晴不定,稍有不顺心就会迁怒她们。眼看着章华宫的奴婢换了一批又一批,她们如何能不害怕。
崔太后发泄了一通,而后下了两道旨意。一是命宫中太医为崔国舅诊治,若是治不好,就革职查办;二是下令城防军在京都方圆五十里进行地毯式搜索,务必找到杀人真凶,将其绳之於法。而且,还给了一个期限,三日内破案,否则就要军法处置。
一个后宫妇人,将手伸到军营本就犯了大忌。可崔太后向来任性,又联合了不少的姻亲给军方施压,他们不得不接手这个烂摊子。
太医们更是叫苦不迭。崔国舅的手筋脚筋被刀剑挑断,就算大罗神仙也没办法给接回去啊!太后娘娘这不是难为他们么?!
可他们抱怨也没用,朝堂上没人替他们说话,他们只能受着。
小皇帝倒是有心帮他们求情,可崔太后根本听不进去。
“你舅父至今昏迷不醒,你竟还帮着别人说话?!”崔太后难忍怒火,不管不顾对着小皇帝就是一通指责。
小皇帝垂眸,压下心头的不忿,面上依旧却表现得十分孝顺。“母后担心舅父,朕能理解。朕亦为舅父的事感到痛心。可是母后,错不在御医,而是那些歹徒,还望母后莫要迁怒他们。”
小皇帝的话,让崔太后无比愤怒。“你只想着替他们着想,可有想过你舅父!大禹朝早有规定,残疾之人无法入朝为官,你这是要断了你舅父的前程啊!”
小皇帝低下头,暗忖:舅父即便是在朝为官,也没见他有什么建树。
当然,这些话,他可不敢当着太后的面说。“母后放心,舅父是有功之臣,朕不会亏待他的。可舅父的爵位已经到顶无法更进一步,朕会封荫崔家其他人,再赏一个爵位。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但这并不是崔太后想要的。
承恩公的爵位就是个空壳子,根本没有实权。就算再赏赐一个爵位,也只是锦上添花。她想要的是更进一步,最好是能封王,如此一来,崔家的势力就会更进一步,在朝堂上也更有话语权。
可如今这一切,都被这一场行刺给毁了。
崔国舅成了个废人,崔家嫡枝年轻一辈又没有可用之人,想要保住崔家的地位,势必要提拔旁支。这岂不是替旁人做了嫁衣?
她不甘心啊!
“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你舅父的伤。不然,崔家就真的......”后面的话,崔太后生生咽了回去。她双眼泛红看着小皇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骢儿,他是你的亲舅舅,是咱们母子的依仗。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崔家就没落了,咱们娘儿俩日后就要仰人鼻息过日子......”
“你肯定觉得母后是存了私心,想要偏袒崔家......可我若不这么做,又怎能制衡镇国公一派。以谢家为首的武将个个儿手握兵权,万一他们存了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小皇帝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默默地吐槽:母后莫不是魔怔了?他们母子的依仗,不该是沈家么?这大禹王朝姓沈的!
正所谓,出嫁从夫。母后却一直惦记着娘家,从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