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传来微凉触感。
沈秧歌的手动了下,垂眸看去,自己的手正被某牲口牵着,他踢石子的动作顿住,停下来。
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楚玄祯握得很紧,没有给他抽回去的机会。
“沈撰写。”
嗯?怎么突然叫他?
难道是他试图收回手的举动让他不高兴了?
沈秧歌察言观色,不轻不重的应了声。
楚玄祯正过身来,将他拉到面前,这时正好有风吹过,拂起楚玄祯乌黑的秀发,好几缕散乱地扑在他的脸颊上,他有些痒,下意识抬起手要把头发拂开。
有人却比他的动作还快。
沈秧歌突然有点紧张,不太明白楚玄祯想说什么,因为对方的神色,和细微表情都变得很深邃,里面藏着说不清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沈秧歌不想继续盯着那双眼睛看。
那只拂开发丝的手,往上伸去,没等沈秧歌反应过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就从脑袋上方袭遍全身,以至于四肢百骸都有些抵抗不住。
沈秧歌眼睛缓缓睁大,他脸色几乎是刹那间刷红一片,脖子以上都红透了。
这种感觉他经历过几次,要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就是个傻子!
楚玄祯扶过沈秧歌的腰,把人打横抱起,往房间的方向走去,他步伐缓缓,走得极为稳重。
本来想挣扎一下。
一道调侃的轻笑从头顶上方传来:
“乖一点,又想卡在门中间?”
这话一出,沈秧歌抬起来的胳膊僵在原地,他安分了,毕竟上一次卡在门中间,他尴尬得差点想连夜扛包袱出城。
等楚玄祯抱着他跨入门,门被带上,他才如同一只洪水猛兽,挣扎着从楚玄祯怀里出来。
楚玄祯也没有强行遏制他,反而把他放下来,顺手理了理他的衣襟,低声在他耳畔询问:“孤想你了。”
想他?
想他干嘛,他们不是天天都在见面吗,晚上还睡一床,想个鬼东西啊。
等那只手不安分的掀了开了外衣的衣襟,诱哄的声音又
。传来:“沈撰写可想孤?”
话中带话,沈秧歌'垂死病中惊坐起',被捏龙角的感觉还没下去,楚玄祯又再来撩拨,他接连后退几步。
退到一处他自认为还算安全的距离,抬头看向楚玄祯,杏圆眼睛和对方那双充满诱惑和疯狂的眸子对上,他打了个激灵,又后退了一步。
想想某人的独占欲强到不可理喻地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现在沈秧歌还不清楚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还不理解他话里带话又是克制又是引诱是为了什么?
那他白来此间一趟!
楚玄祯往前一步。
像是踩在沈秧歌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上,令沈秧歌更加不平静起来。
楚玄祯又往前一步,他的步伐迈得不大,甚至要比平时还小上一截,可落在沈秧歌眼里,那就是恨不得两步当一步走。
“孤不想强迫你说出你内心的秘密。”
“孤也不打算逼迫你全部交代。”
话落,楚玄祯停下,广袖翕动,他修长的五指伸出,原以为自己要被某人'图谋不轨'了,却见那两根手指中间正夹着一块东西。
沈秧歌仔细一看,是折叠成四方形的信纸,他头皮一跳,他果然想对了!
关了他几天,不怎么跟他说话,整天都像是有忙不完的事,让他没机会说话,这其实是一种'缓兵之计',某牲口在一件一件的统计他这些的'混帐'事。
现在,先上物证。
信纸递到了面前,沈秧歌只好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看,确实是他留的信,里面没什么别的内容,只是交代了离开京城去北上办些事。
也说清楚办完事就立刻回来。
但那一行被模糊掉了,他眉头跳了跳,总感觉自己被什么给坑了,看完他就抬头,默不作声和楚玄祯互相大眼瞪小眼。
良久,沈秧歌咽了咽唾沫:“殿下,此事臣…”
冤枉?冤枉什么?
他啥事也没做错,这后面说立刻回来的话也不是他故意涂抹的。
刚想骂娘,楚
。玄祯开口:“把人带进来。”
没等他反应,一个汉子就被两名死士押入房间,那汉子走进来时,因为太紧张差点让门槛给绊倒。
他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头朝着两人的方向砰砰磕了三四个头。
那声音大得沈秧歌都怀疑他脑门是不是钢铁做的,感觉不到疼。
楚玄祯语气波澜不惊:“抬起头来。”
汉子极其紧张的抬起头。
当那张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落入沈秧歌视线中时,沈秧歌脚下差点一个踉跄。
这个汉子不就是他出走那天晚上,让躺在自己床上,盖自己被子的那位兄弟吗?
沈秧歌有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他赶紧为自己辩解:“殿下,臣当时…”
话没说完就被汉子打断:“小人听吩咐做事,求太子殿下饶了小人一命!”
“沈大人,小人并未在您的床上做什么,还请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