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秧歌抓住了他想往下的手,“殿下,臣已无碍…”
[—你少占我便宜!]
楚玄祯:“嗯。”
这声嗯是赞同的意思吧,但为什么还不把手收回去?
继续摩挲着他的下巴是几个意思!
沈秧歌杏眼直直盯着楚玄祯,两人谁都没有先转开视线。
“殿下,被抓去永安山寨里的那些人,最后都怎么处理了?”
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能问的,沈秧歌干脆胡乱编造一个出来,正好问在了山匪的事情上。
楚玄祯:“放走了。”
[—嗯?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不会是在骗我吧。]
[—不过,他也没有理由骗我…]
此时,永安山寨里血流成河,一片惨淡。
能活下来的人只有几个年纪尚小的孩子。
他们都是刚被抓来没几天的。
“哥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要不先跟在那群人身后走走。”
“可他们不会杀了我们吗?”
小孩子眼中的惊恐无法掩饰,少年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回答:
“放心吧,他们只是杀了该杀的人,我们又没犯任何事,不会怎么样的。”
……
又过了五天,队伍终于到达岭南。
入岭南城前,队伍都乔装打扮了一番,但还是很惹眼,特别是跟在队伍后面几个漂亮年轻的姑娘,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放行的官兵还为此多看了几眼。
城外几个老实人忍不住劝阻:“姑娘们啊,从里面现在闹瘟疫,你们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沈素素咬着贝齿,她明明知道一次很凶险,却没办法做出别的选择,如果她不进去,那太子就会当场诛杀了她。
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了解到这个太子是个多么残暴且冷酷无情的人。
沈家自从没了家主后,一个个都魂不守舍的。
进城后,随处可见的乞丐在街道上乞讨,被草席裹着的尸体,正在装订的棺材。
这里的人精神面貌都非常衰败,环绕着一股死气沉沉,沈秧歌虽然早就料到瘟疫带来的危害会有多大,但在他亲眼看到时,还是忍不住毛骨悚然。
小巷子里,那些无人处理的尸体都被老鼠或者一些虫类啃食了。
[—嘶,这种地方真的还有救吗?]
[—狗皇帝打的算盘还真是…]
沈秧歌挑着窗帘,“殿下,今夜我们在何处夜宿?”
还有一两天他的皮肤饥渴症处罚就到期了,终于不用再感受被狗太子摸来摸去的感觉。
楚玄祯:“自有去处,把帘子放下。”
“哦。”
沈秧歌''乖乖''放下帘子,他不说话了,楚玄祯却矜贵的开口:“此处遍布瘟疫,你要小心点不要被人碰到,这种瘟疫是通过接触传染的。”
“臣遵命。”
然后他把一个小本本在怀里抽出来,开始记录。
前两天他想起来自己是狗太子的史官,有些事情他得模棱两可的记下来。
以后可能楚玄祯会看在这个份上让他死的痛快一点。
还在打着回家主意的沈秧歌写着写着马车就一个颠簸,他差点又往前撞了,他扶住马车的车壁。
车夫禀报:“大人,全面躺着一群乞丐。”
楚玄祯不假思索的回答:“碾过去。”
沈秧歌差点跳起来,他喊道:“停,先了解了解情况,他们为什么躺在那里?”
车夫:“回沈公子,他们说自己已经很多天没吃饭了,请求我们赏赐他们一点吃的。”
沈秧歌沉默片刻,“好吧,碾过去…”
[—开什么玩笑,几天没吃过东西能叫的那么大声,我都能听出他们肺活量有多高了。]
[—肯定是一群组团想骗吃骗喝的怕死鬼,他们以为全都躺在大街上,我们就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那群乞丐,看到马车越来越靠近,没有丁点停下来的打算,一下子就慌了。
特别是那几个躺在前面的,已经忍不住坐了起来,然后在马车即将碾到自己的下一秒,拔腿就跑。
后面的一大群,看到这情况也纷纷跑开了。
跑开的乞丐全站在道路两边暗暗唾弃着他们。
沈秧歌见此,心中啧了几声,接着反应过来楚玄祯一开始就让车夫碾过去,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群乞丐的计划了?
悄悄看向楚玄祯。
见他闭目养神,坐姿端正,就忍不住观摩起他那张俊脸。
忽然觉得越看越顺眼。
他猛地摇了摇脑袋,顺个屁的眼,这b一天不处死自己,他就一天看他不顺眼。
他们在一个四合院里住下,至于其他人,也都安排去了别的住处,都是些较低风险的地区。
沈秧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