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顾不上流血不止的大腿了,他跪倒在地,脑袋磕在地上,使劲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哆哆嗦嗦:“殿下,请饶恕臣一命!”
“你们愣在那里作甚,还不过来求情!”
沈家的男女老少跑了过来,一起跪倒在地上,磕起了脑袋,“殿下!”
不得不说这个老家伙虽然,人品不怎么的,而且有时候做的事渣到了骨子里,但人家有手段。
无论是还没当官的时候还是当了官的时候,他都很会看人的脸色行事。
这一次他算栽了个跟头,和太子对上,那简直是死路一条,毕竟,无论怎么看太子脸色,都揣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沈秧歌默默看着,不吭声。
[—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人啊还是安守本分老老实实脚踏实地做人才是最好的。]
[—呃,当然…楚玄祯除外。]
“把他拖下去。”
“不…不要啊殿下,臣…臣还不能死,对了,臣在岭南有一份家族产业,您此次去岭南应该没有落脚的地方,臣可以…事事给您安排好。”
沈智退而求次,哪怕会再发生太子不遵守承诺的事情,他也不得不赌一把。
他不禁在心里暗恨,如果被掳走的是太子,那他现在早就自由了,太子可比那群山匪难对付的多。
可惜啊,被掳走的不是太子。
而是那个处处忤逆他的逆子!
沈智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即又说:“沈秧歌,我可是你的父亲,古有父不认子,但你不能不认我这个父亲,否则你便是不孝!”
“不孝可是要入狱的。”
这老家伙又想干什么。
沈秧歌正要开口,沈智就又说:“你还不跪下来为…为父求情?”
这他妈什么脑残发言,要不是这里和原世界不一样,并且他们的脑子都塑料,沈秧歌都能直接报警喊警察叔叔来说自己被讹了。
讹他的还是''亲生父亲''。
沈秧歌皮笑肉不笑,双手环胸上前,“沈智,我娘被你休了,我也被你赶出家门了,离开前你也说过会把我的名字从族谱上剔除。”
“你还真是为老不羞啊,像你这样样的人,下去见了老祖宗,老祖宗都能气得痛扁你一顿,做人做到这个份上,狗看了都摇头。”
沈家人脸色被骂的铁青一片,好几个想站起来反驳,但又只能硬生生的憋住。
这时,人群里有一个娇弱的哭泣声:“二哥,你怎么能对父亲这么说话,就算父亲怎么打骂你,那也是你的不是,可再怎么说也是他带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怎么能…”
沈秧歌朝着那个娇弱的声音看去,哦豁,又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沈素素。
沈素素柔弱可怜,时不时就向他投去眼巴巴的表情,刚开始沈秧歌还搞不清楚她这什么意思,之后反应过来太子就站在他身后,他暗暗啧啧了几声。
这茶里茶气的声音,这茶里茶气的表情…
她不会是想勾引楚玄祯吧?
[—楚玄祯这种人你都敢勾引,你是想和昙花比命长啊?]
[—不过勇气可嘉。]
沈秧歌开口:“那照你这么一说,他也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你更应该求太子殿下才对。”
“最好是以命换命那种求。”
沈素素脸色刷的苍白,她泪眼婆娑的看向太子,“殿下,还请您饶了臣女父亲一命。”
说完这句她又可怜兮兮的说:“哪怕以后,臣女为奴为婢,永远待在殿下身边伺候着殿下。”
这要换成别的君主,可能还真的会为了美人而网开一面,但楚玄祯这人…
他从来看不上送上门的女人。
所以,沈素素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任何爬床的机会了。
楚玄祯没半点儿反应,他冷漠得像高山上的雪松,不为琐事低头,他矜贵的目光从来都没有投到沈素素的身上。
“孤不想再说第二遍。”
“拖下去。”
护卫们点头,上前架子起沈智的两条胳膊,拖着人往远处走去。
“不,不要啊!”
沈智丧心病狂的喊:“你这个逆子,和你娘一样是贱货,你娘没和你说吧,你这个怪物!”
什么?
沈秧歌皱起眉梢,看着被拖远的沈智,他陷入沉思。
沈家人早就慌乱成一团了,他们瑟瑟发抖的跪在一起,还有那么几个在求情,但大多都像被吓傻了一样跪着不动。
沈荣飞连忙喊道:“二弟,父亲他再怎么不是,也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人…”
“从小到大,他都没把我当过人,听到他刚才喊我什么吗,怪物。”
沈秧歌放下环抱着胸膛的手。
沈荣飞白了脸,支支吾吾才说:“父亲、父亲只是太恼羞成怒了,口不择言而已,你作为父亲的孩子,也该多番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