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面的信件让薛戈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收拾好自己全部心思,薛戈朝着一处庭院走去。
一个人独自在庭院当中默默坐了好几个时辰,耳边听着远处的嘶吼与炮火连绵,他的心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安宁。
强行镇压自己心里面的不甘是非常让人感觉难受的。无法发泄以及无法释放最是让人感到无力。
一阵脚步声传来,薛戈侧头。
一位整装待发的年轻士兵与忠老一同来到了薛戈身前。
薛戈只看了一眼这个新兵,便知道了他们两人的由来。
忠老主动说道:“薛少爷,他叫天宇杰,是您即将要训练的小队中的队长!”
那个新兵,名叫天宇杰的年轻人肃穆看着薛戈,仿佛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此时此刻已经是他心里面中的那个军官了,只是年轻人终归还是很年轻,最起码在忠老的眼中,这个名叫天宇杰的年轻人正一脸挑衅的看着薛戈,如猫看老鼠。
“小队队长天宇杰,见过将军!”
眼中有着戏谑神色的天宇杰看着薛戈,语气中带着恭敬。
这种极度反差的两种情绪变化让薛戈现在稍稍提起来了一口心气。
“我叫薛戈,是接下来一个月时间里面你们的训练官!”
薛戈从庭院走出,随便甩手便夹住了一片树叶在指尖,然后他笑着说道:“说说你们小队有多少人?”
忠老并没有管薛戈的一言一行,他只是笑着看向薛戈的一言一行,他想要看看薛戈如何训兵。
天宇杰表现得很是毕恭毕敬:“报告将军,我们小队一共三十八人!”
薛戈下意识的说道:“这么多?”
天宇杰却是以为薛戈的言外之意是嘲讽他们人少,他不由得脸皮抽动,言语中第一次露出其他情绪变化“不多,才三十八人而已。”
薛戈看了一眼忠老,忠老没有理会薛戈的疑惑,他只是心里面想笑。
薛戈懒得再和他绕圈子,他直接问道:“吃饭了吗?”
天宇杰有些发蒙,甚至都不知道该这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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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这个问题:“吃,吃,吃了吧?!”
薛戈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天色:“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于是,薛戈便带着这个新兵去吃了一碗馄饨。
“喝米酒吗?”
抿了抿嘴的天宇杰很久没有吃过这种贫民才吃的食物了,虽然他一开始有些抗拒,可当老板端上来时,他看着那疏疏落落的葱花,他劝告自己,吃一口就可以了,我只是不想浪费粮食而已。
于是这一口,便没了下文。
天宇杰摇了摇头:“军中有规定,不能饮酒。”
薛戈也没有再劝什么,他只是自顾自的拿起自己的酒葫芦喝了一口壶中米酒:“有多少人不想参军?”
似乎是有些讶异,但更多的还是饭后身体做出的下意识反应。
天宇杰和薛戈都面对着初升太阳坐在馄饨铺的椅凳上:“十八人!”
薛戈点了点头:“为什么不想参军啊?”
天宇杰有些莫名其妙,但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在身上流淌时,他还是说道:“不想死。”
薛戈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会觉得当兵就要死啊?”
天宇杰反问:“当兵上了战场,命还是我们自己的吗?”
天宇杰苦笑一声:“当兵有当兵的好处,不当兵有不当兵的难处,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子嗣如果想要建功立业,仿佛除了去送死然后换去一个好名声之外便再无其他办法了,就想我家乡的青楼花魁 那些本应该沾染红尘的女子最后居然都可以被拉去上战场与人拼一个你死我活,你说说,我们到底是应该怪世道,还是该怪人呢?”
薛戈从自己腋下缓缓拿出来了一张卷子,他慢慢打开,卷子上面赫然出现了天宇杰的名字。
天宇杰当然看不见上面的字眼,所以他只是默默的享受着他往后一个月之内最舒服的日光浴。
天宇杰,东国西疆郡人士,其祖上曾是富商,但因为后续经商失败,导致后代几乎很少有人继续将家中经商之道延续下午,最后因为其父得罪了西疆郡安城县的县令,被迫充军,因其父肺痨成疾,故而天宇杰替父从军。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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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字的最下面,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文子以作注解解释道:“其父散尽家财支援南疆饥荒,虽功不能抵过,但功就是功,这一点不能抹去,所以天宇杰只需要服役十年便可回归家乡。”
薛戈抬起眼皮问了一句:“你家是不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了?为什么散尽家财啊?”
天宇杰闻言脸色瞬间一变,虽然本就是一个不习惯隐藏自身状况的年轻人,但他还是竭尽全力的掩饰了自己眼中的伤感。
“这与将军有什么关系吗?”
薛戈毫不客气的说道:“当然有啊,假如你的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