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阴天。薛戈很自觉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找到了正主唐保,然后第二件事情便是打听到了一些有关于这个村子的隐秘事情。
其实说点实话,唐保自己亲口告诉过薛戈,他其实一直觉得村子里面的人都很怪。比如靠近他们东岭屋舍的范家就很怪,昼伏夜出是常态,早睡晚起上山砍柴挖药早已经形成了一个完全不适用于唐保的思想了。
或许对于唐保来说,这些本应该不算是事情的事情是不应该给薛戈说的。但唐保的心里面积了一肚子的事情,薛戈只是稍稍点播了一下,唐保便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哗哗的往薛戈的口袋里面倒去。
薛戈在那颗巨大的参天大树下找到的唐保,唐保当时蹲坐在树根上,像是一个发呆的孩子正仰着头看着大树的树荫中的树叶,一遍遍数着多少。
这种大树薛戈从来没有见过,因为这树根早已经大如一条条蜿蜒起伏的山脉,树干更是大到了宛如一座大山横亘在山坳当中。
心里面多多少少有点墨水的薛戈并没有在看见大树的时候表现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甚至都谈不上什么反应,他只是淡淡的看一眼大树,便没了下文,直接问唐保一件事。
“你爹是不是告诉你了,他要死了,让你给他准备棺材?”
本来还第一眼看见薛戈有些诧异和高兴的唐保闻言立马耷拉个脑袋苦闷的站在一边,有些难言。
随后薛戈说出来了第二句话终于让这个沉默的汉子说出来了一些薛戈没想到的事情。
“你爹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或许是唐保知道,亦或者是他在装作不知道给他自己的哥哥唐胜看。
唐保呆呆的看着天幕:“我知道您是一位大人物,也是一个神通广大的小神仙,但您这样说话,还是让我有些难受啊。”
薛戈无言以对,但还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抱歉。
唐保苦涩的摇了摇头:“我爹在前天突然找到了我,让我给他准备好一口棺材,他说他已经预备好了树木材料,我只需要给钱然后搬回村子里面自己动手做就行了,其他的……”
薛戈打断了唐保的话:“前天?你确定是前天?”
唐保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确定是前天,而且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老汉亲自跑到了镇上找到了我,并且还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有着贩卖制作棺材的木材商贩,那商贩我现在还记得是一个行脚商,只不过在我们小镇上停留了不到五天便走了。以往的行脚商那又走这么快的,一般都要呆半个月左右才会离开,毕竟我们小镇上的特产很多,甚至算是半个疆域的中转站,几乎有很多东西都要从我们小镇中淌过,所以很少有行脚商只呆五天便直接走了的。”
距离这个山沟村子三里地之外有一座关隘。其实也就是一座高山屹立在那边,高山的山路狭隘难走,所以在高山之下的一条大河之上便有着很多载舟人的活计在运作。这也是为什么高山那边的小镇里面的行脚商宁愿在镇中呆上几十天也不是很愿意卖掉东西立刻就走。
大河涨水,载舟人对于这一条大河的忌讳极其之多,甚至多到了很多外地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地方。
唐保继续说道:“我爹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了,不愿意去镇上与我享福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们村子里面的人都讲究一个落叶归根,所以我在生意越做越大之后便让老汉自己找点人修缮一下老房子,让他自己做主自己的事情,可没成想就是这一次的贩河而过去镇上给我父亲庆寿,竟然就让我父亲遇到了这种事情。”
唐保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像是回忆起了不堪的一幕幕场景。
薛戈倒是很冷静,甚至已经是冷静到了刻薄的地步,他直指人心问道:“你爹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是因为什么人而遭遇横祸?”
唐保的脸上没有怒容,因为他自己其实也如此猜想过。想当初他做生意之时,就是为了拿下小小的一地水产。不过一里大海的鱼虾而已,便与一伙人结了恩怨。自己父亲活了半辈子,不可能没有得罪过人,再加上自己父亲处处喜欢出风头的习惯,唐保很清楚自己的父亲极有可能得罪了不少人。
唐保道:“我是曾想过我老汉会有这些情况发生,可当我问向我老汉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老汉不是疯疯癫癫的陷入魔怔就是清醒片刻与我说一些鸡同鸭讲的废话,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扛起锄头去往田地里面一声不吭的除草,我根本没办法做到询问我老汉。”
薛戈问了一个很不应该问的问题:“据我了解,按理来说,每一个村子里面几乎都会有一个小神仙坐镇才对,可为什么你们村子里面?”
从第一个到过的辉镇,然后再到龙抬村,黄竹村,然后又是芦苇镇再到卿阳村,薛戈多多少少都可以感受到一些隐晦的气息潜伏在一些阴暗处,像是一头王八卧在泥土里面龟息着。
可薛戈从东面走到西面,再从山崖高山看到低谷拗口,他都没有感受到一点灵气波动,甚至都没有感受到一点有关于修炼者这一行列的人或者物。